顾焱离开后,冉秋便遣散了府中大半的人,只留下四个丫鬟和一个厨子,卓巧儿倒没再有什么动静,许是发觉自己露了马脚,这些日都安生在屋里待着,冉秋因念着顾焱告诉自己的话,最近也都留意着她,只是没等到她有什么动作,却把司滟给等来了。
“怎么成了亲便整日闷在府中?我在街上晃荡这几日,连你的影子都没见着。”
正是个晴朗天,司滟穿着一身便衣,直接进了大门,正看到冉秋和阿念在踢毽子。
冉秋见她来了,笑盈盈地将脚尖一转,将毽子传给了司滟,司滟却没像往常一样接下来,而是看着那毽子落在脚旁,弯腰捡起,又向冉秋扔了过来。
冉秋一晃神,任那毽子砸到了肩上,“怎么......”
刚开口,她便看到司滟向自己走过来的姿势不如以往轻快,转而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前些日子在平州中了一箭,打穿了骨头。”司滟抬了抬左腿,似是想笑,但又笑不出来,“治得不及时,养不回去了。”
“我说怎么这些日子都不见你。”冉秋忙拉她进屋,“你今日既然来了,就让我帮你瞧瞧吧。”
两人进屋坐在了榻椅上,冉秋小心翼翼地拉开了司滟的裤腿,就看着那本应笔直的小腿弧度变得有些弯斜,在靠近膝盖的地方留下了一道伤疤。
冉秋轻轻一捏,便知那腿骨有些变形了,她叹了口气,惋惜道,“如今已经愈合了,且没有什么大问题,恐怕我想做些什么,也是无能为力。”
司滟利索地收回腿,将裤腿放下,笑吟吟道,“战场上情况危急,能有的救就不错了,而且军医说了,这一箭要是射在膝盖上,我这辈子都要当个残废,不过我这腿虽然不复以往,但总归是对平常活动影响不大,也是我的福气了。”
这话要是放在平常人身上,确实是侥幸,不过冉秋熟悉司滟的性子,她平日最爱耍戏斗武,这腿如今连踢毽子都勉强,恐怕是再也做不得那些事了。
想到司滟以前灵活的身手,冉秋竟生出种光阴挫败之感,“以后......你还去打仗吗?”
“打不得了,正好歇歇。”司滟摆摆手,“军队里都是群大老爷们,我整日混在里头也浑身难受,而且那群刺头们现在一个个都对顾焱忠心耿耿,也用不着我去管束了。”
冉秋也笑着应和她,“也好,战场上刀剑无眼,总不是什么好去处。你闲下来了,便多在这城里逛逛吧,如今街上可比从前热闹多了。”
“那是自然,我瞧着城南桥边大槐树下那个说书的青年长得有几分姿色,老娘既闲下来了,总得去快活快活。”
冉秋眨了眨眼,“你既有了康大哥,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