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余嗤笑一声，刚想挪开视线，就见班主任晃了一下鼠标，电脑结束待机界面，显示屏上面同时打开几张截图，图上全是成绩单，当中包括池余从高一入学以来参加过的八次月考和四次期中期末统考的成绩。
池余的名字明晃晃地挂在每一张总成绩单的榜首上面，他的成绩栏都被班主任用红线框框了起来。
池余抬了一下眼皮，嘴角挂着微笑道：“老师，你终于忍不住想表扬我这个全班第一名了吗？”
班主任没出声，握着鼠标的手挪动了几下，就见十二张截图一字排开。
屏幕的光亮倒映在班主任眼睛里，像是给眼睛开了一扇窗户，泛着莹润的釉质，衬得她的眼睛更加明亮。
她说：“我看过你高一一整个学年里的所有统考成绩，不管是总分还是单科成绩，每一次考试的分值都相当接近，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池余单手支着侧脸，拿过班主任的笔，把玩着笔盖上面的毛茸茸，心不在焉地说着：“哦，明白了，今天不是夸我的，这是怀疑我作弊了呢。”
班主任轻轻拍了下鼠标，严肃地说道：“谁说的？这恰好说明你对作答的那些试题了如指掌，你并不是没法考及格，而是故意考不及格。”
班主任认真研究过池余的成绩。
池余自高一的第一次月考开始，六科总成绩全都保持在440分左右，而分值的波动区间也只在几分上下。
这个成绩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他的每科成绩都不及格，并且恰好卡着不及格的分数线低空坠机，百分制的试卷就必考60分以下，而满分150的卷子他永远只考80几。
班主任从夹层里抽出几份试卷，摆在池余面前，这份是池余作答过的高一总学年的统考试卷，统一封存在学校的存档库里面，班主任早上翻找许久才找到。
卷面已微微泛黄，带着一股受潮的霉味儿。
班主任摊开数学、英语、理综这些拥有统一标准答案的卷子，指着上面的题目：“这道填空题和前面的选择题明明是相同的考点，解题思路还比选择题多出一个步骤，可你答对填空题却跳过了选择题，你并不是答不上来，而是按照分值在选择性地答题。”
池余笑出声，说：“不是，这应该只能说明我是抄吧？”
班主任深呼吸了一口气，认真地询问：“你是对任课老师有什么不满吗？所以不想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