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暮醒来后蚀心之痛依旧伴随着他,日日夜夜不分昼晚,他再一次感应缚魂伞,又再一次失去感应,心思变得越来越深沉。
孤禹洲对他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那个招蜂引蝶嘴甜如蜜时期,十分看不惯他天天苦大愁深一副绿帽盖顶的样子。
孤禹洲敏锐的察觉到沉暮与他之间的牵绊越来越少,从前两人心意相通,这次醒后他也摸不准这小子要起什么幺蛾子,只能好心劝这祖宗,“不如去人世走走?你不是喜欢喝酒吗,喝去呗。”
道藏三千销假后的这段时间特别地爱岗敬业,整天跟辛瑶凑在一起神神秘秘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孤禹洲暗中观察了许久总觉得不放心,只能想着法儿哄沉暮出门。
沉暮也不是不知好歹的,知道孤禹洲为他操碎了心,就算是亲爹都没有他卖力,但就是提不起劲来,做什么事情都欠缺点意思。喝酒他觉得酒不够香,看话本子他觉得故事不生动不带劲,调戏女鬼?算了吧,长得歪瓜裂枣都不知道是在寒碜谁呢。
孤禹洲忍无可忍,即将出离愤怒前将辛瑶将要二次前往人世修行的事情告诉了他,好半晌才得了他一句“知道了。”
“你不跟着去看看?保驾护航什么的,万一她再碰上杀人不眨眼的呢,到时候你这么多年来的一番心血就白费了。”
沉暮依旧不为所动,忍着心口上的痛将自己半个身子都往床头一靠,双手背在脑后半仰着头看向孤禹洲,低声道:“关我什么事,你一个大男人别一天到晚盯着女孩子看,有这点闲工夫不如管管你这地府吧,人口都要超了还不想办法,一天天操这闲心。”
孤禹洲习惯了沉暮的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甚至觉得十分好玩,要不是对方的脸色太差他指不定还能再逗上两句呢。
另一边想着尽快去人世第二趟修行的辛瑶开始一天天的失眠,心里记挂着缚魂伞,记挂着这世间的阴物,反正小脑袋瓜里没有一刻是闲得,就连熬汤的时候都开始敷衍。
这夜,她喝光了家中的珍藏后踏着月色出门准备干点鸡鸣狗盗之事,目的地就是之前路过的一座大且森冷的院子。
辛瑶趁着夜黑无人推门进了转轮王的院子,满院子的荒凉与杂草丛生,“呵,起这大么院子安置这些草,可真是浪费。”她都替此间主人可惜这么大一宅子。
上回她在这里遇到了一位病弱公子,今时今日想起免不了朝门框子那里多看了眼,感知了周围没有半点精神力与灵力的波动,心里可惜,“看来那病鬼是鬼死了吧。”
辛瑶转了一圈,尤其是那些角角落落能藏酒的地方,一无所获。院子挺大,走得她挺费力气,脚有点酸坐下来打算休息一会儿,不知不觉靠在桌子上睡着了。
“唉。”
深吸一口气,披着一件外袍散着头发的男人推开了房门,站在几步远的位置,仔细观察着辛瑶的呼吸声,她似乎是睡熟了,连有人靠近都不知道。
脱下身上的外袍披在她身上,沉暮小心翼翼生怕将人吵醒,不过是披件外袍却好比是让他喝药一样痛苦,指尖划过辛瑶的脸蛋,温热的,带着少女独有的体香,一瞬间击中了沉暮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