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实在是太大了，齐志刚和柏书越不爱吃甜的，奶奶有糖尿病不能吃，于是大家分了半天，蛋糕也就缺了一小块。
第二天的早餐还是蛋糕，新鲜的蛋糕就算在冰箱也不能久放，齐星扬纠结了半天，干脆直接把它提到了学校。
早读结束的课间，齐星扬神神秘秘地开始挨个分蛋糕。一群人跟做贼似的，头顶抵着桌沿，埋头在桌下吃得一嘴的奶油。还别说，偷着吃东西比光明正大地吃要香多了。
尚未分完蛋糕，班主任匆匆进了教室，开口就中气十足地唤了他的大名。惊得正在切蛋糕的齐星扬手一抖，险些没把它打翻。
好在班主任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没留意到他周围那一圈“无头怪”。为了避免她走近发现异常，齐星扬把蛋糕往柏书越腿上一放，小跑着跟了上去。
问话内容自然还是昨晚惊动警察的事儿。潘莉提前打了声招呼，表示自己已经训过孩子了，请求班主任给孩子留点面子。家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班主任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象征性地问了几句，巩固一下老师的威严。
齐星扬道歉一向很爽快，言辞恳切态度端正，点头跟鸡啄米似的。班主任满意地一摆手：“行了，你回去吧。”
谁料到他刚走两步，又回过头来：“老师，你吃生日蛋糕吗？可好吃了。”
“……啊？”
学校明令禁止学生在校内吃零食，但这不过是个表面规定，老师们也只是象征性地管管，只要别做得太过分，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小卖部就在校内开着呢，还隔三岔五上新，断了校长亲戚自产自销的门道就不合适了。
但再怎么宽松，也没见学生上门自首的。班主任一下子愣住了，还没开口训话，齐星扬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
结果没多久，齐星扬又捧着三碟蛋糕回来了，给办公室里的另两个别班老师各分一块，剩下一块，笑眯眯地放在了班主任桌面上。
“老师你信我，很好吃的，奶油一点儿也不腻，草莓很甜很新鲜……”齐星扬又销售上身了。
班主任看看这一小碟蛋糕，又看看他兴奋的双眼，颇为无奈地笑了。她觉得这孩子挺让人头疼的，但本质倒也不算坏，尤其这时候，对上人家热情的一张笑脸，实在说不出扫兴的话。
“下不为例啊，学校里不能吃东西的……”班主任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温柔得很。
“老师你放心，明年我生日的时候，我都毕业了。”齐星扬一耸肩，“老师，毕业了能再给你送蛋糕吗？”
班主任眨了眨眼，她已经带过很多届毕业生了，总有很多瞬间，被这帮熊孩子气得要死，觉得自己的寿命都要折上几年。但每到毕业时刻，看到那一张张青春洋溢的笑脸，感受到他们最纯真的、毫无保留的真心，又会觉得分外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