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人是叫不回来了,柏书越也一脚蹬上车,疾速跟了上去。
夜晚的道路行人车辆稀少,两人几乎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了学校——准确来说,是上次翻栏杆的地方。
柏书越照样头一个翻了过去,有了前两次的经验,齐星扬也轻车熟路地上了杆,虽然落地时,还是得靠柏书越搭把手。
可他一句道谢也没有,用完柏书越就溜,直线朝着教学楼狂奔而去,倘若用这速度参加运动会,别说第三了,第一也得拱手让给他。
原本热闹的学校此刻一片寂静,唯有宿舍楼亮了几盏灯。两人借着月光冲进楼道,踩亮感应灯时,不由得被吓了一跳。
“慢点、慢点……”刚刚狂奔的是齐星扬,这会儿说慢点的也是他。两人跟做贼似的,踮着脚一级级往上走,恨自己的教室不在一楼。
教室门被尽责的值日生给上了锁,好在翻窗比翻栏杆容易太多了。齐星扬单手撑着窗框,一个翻身跃了进去,灯都来不及开,靠着透进来的可怜月光,迅速找到了自己的桌椅。
今天走得急,拆了的、没拆的礼物都还堆在桌肚里。齐星扬好一阵摸索,才终于翻出了那个黑不溜秋的礼物盒。
他把礼物举在空中看了好半天,最后摇摇头:“好黑啊……”
也不知是包装纸黑,还是天黑,又或者都挺黑的——再加上柏书越的心黑。
齐星扬一手抱着礼物,一手又翻出了窗。柏书越默默跟在身后,随他一道上了顶楼的天台。
这里毫无遮挡,月光给地面撒了一层银色细沙。齐星扬盘腿坐在当中,用食指从礼物盒上缓缓划过,嘴里默念着:“给齐星扬……”
他怎么就没能发现这是柏书越的字呢……等等,这是柏书越的字吗?
“你送的礼物?”齐星扬把礼物一把怼到了柏书越眼皮子底下。
“嗯,不喜欢就扔了吧。”柏书越似乎不是很想看到它。
“你撒谎,这不是你的字。”齐星扬又仔细看了一遍,这字和柏书越的一点儿也不像,倒有点像给他写过情书的那姑娘的,秀秀气气的。
如果柏书越是用别人的礼物来伪装成自己送的,那可是罪加一等,不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