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喘息得厉害,一边揉着腕子,一边不高兴地嗔怪:“你做什么呀,把我的手都拽疼了……”
她娇娇气气,还鼓着白嫩的双腮。
萧弈忽然想起,她幼时对他颐指气使时,就是这般模样。
他胸腔里的暴躁,在她软软的嗔怪里,慢慢消失不见。
小姑娘太娇贵,他没办法对她发脾气。
他窝着一肚子憋屈,沉声道:“你上次说,重新考虑与我的婚事,现在可有考虑清楚?”
南宝衣不吭声。
这才几天啊,她怎么可能考虑得那么快?
她扔下句“没有”,转身就要回暖阁陪伴祖母。
萧弈紧紧握住她的手臂。
他盯着小姑娘,从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暴躁不安。
这种焦虑的心情,比年少在族学读书时,考完试等待夫子给成绩的心情还要糟糕,他恨不能立刻就知道南娇娇给他的答案。
南宝衣认真道:“我仍是喜欢二哥哥的,特别特别喜欢。可是如今的我已经长大了,我渐渐明白,婚姻,是两个家族的事。
“一个人骂我配不上你,骂我的家族卖女求荣,或许你能叫他闭嘴。可是,如果天下人都这般看待我和我的家族,你当如何?”
萧弈沉默。
南越这边尚且议论纷纷,如果到了大雍,那里的门第观念更加森严,士庶有别犹如鸿沟,确实会有更多人指责这桩婚事……
良久,他直视南宝衣的双眼:“那就掀翻天下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