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几乎把镇南寺当成了歇脚的别苑。
尽管和尚们努力防范,但他依旧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
已是入秋的天了。
夜间山寺颇为寒凉,南宝衣梳洗干净,穿白丝绸寝衣,坐在妆镜台前,轻轻梳理檀发。
时不时悄悄朝外张望,俨然是盼极了的模样。
等听见那声熟悉的“咔嚓”开锁声时,她急忙收回视线,假装淡定地继续梳头。
萧弈步入寝屋。
南宝衣透过铜镜望去,这年轻的侯爷,革带军靴、风姿猎猎,金相玉质的容貌,令她垂涎三尺——哦不,令她怦然心动。
萧弈也注视着铜镜。
镜中少女,小脸干净稚嫩,极尽妍丽娇贵。
他行至她背后,俯首嗅了嗅她的发香,嗓音低哑“那群老和尚,今日可有欺负你?”
南宝衣乖乖摇头,“他们辩不过我,敬重我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欺负我?”
在镇南寺待了这么久,她算是看出来了。
寺中和尚分成两大派,以参悟佛法为代表的文僧,和以老主持为代表的的武僧。
与程家、夏家沆瀣一气的人,是武僧。
南宝衣起身,踮起脚尖,熟稔地为萧弈脱下大氅。
她轻轻拍了拍大氅上的露水和枯叶,细声道“已是入秋的天了,镇南寺建在山中,夜间最是寒凉,二哥哥该换一身厚实些的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