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看了一眼文渊侯,朝他拱了拱手,朗声道:“韩家罪臣,韩悯,见过侯爷。”
他转向温言,佯怒问道:“温辨章,你在圣上面前,说我坏话的时候不是一套一套的?今日怎么还愣着让别人说了?”
温言一愣,抬眼看向他,顿了顿,最后道:“我不知韩公子今日过来,要不请韩公子先回去,等过几日……”
韩悯上前,一把按住他的肩,正色道:“坐着。”
文渊侯自觉理亏,摸了摸鼻尖,后退几步。
悯转头看他:“温侯爷,都是为圣上做事,我也不知,昨日夜里,我究竟出了什么风头。若说威风,到底还是侯爷更威风些。”
温言扯了扯他的衣袖,朝他摇摇头。
再如何,也都是他父亲,孝道压着,他不好开口,但也不能让韩悯帮他。
韩悯看着他,抿了抿唇:“能走吗?”
温言一手扶着井口,捡起放在地上的拐杖。
韩悯看了一眼他缠着夹板的腿,架起他的手,叹了口气:“走吧,哪个房间?”
温言指了指窄小的走廊那边。
扶着他慢慢走回去,温言不愿意让他用力扶着,用自己的力气站稳。
才初春,额上覆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房间素净,一面书案,一张挂着白帐的竹榻,书卷都堆在几个大木箱子里。
韩悯让他在竹榻上坐下,环顾四周:“你用过早饭了吗?”
温言没有回答,料想也是没有,韩悯便出去吩咐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