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马车一直走到日落时分,方才赶回花溪。
来去匆匆,冯蕴整个人仿佛要被摇散架了似的,又有伤在身,很是疲乏。
仆女备好水,她正准备洗漱歇下,任汝德就带着金戈回村了。
遇到劫匪时,侯准派了小股队伍护送任汝德先行离开,然后就走散了。
再次相见,原本斯文儒雅的任先生衣裳凌乱,头发蓬松,就连下巴上蓄养极好的胡须,好似也沾染了灰尘,灰巴巴的……
冯蕴在客堂接见了他,免去寒暄和礼数,直接相问。
“任先生为何这时才回来?可是有煤球的下落?”
任汝德哀叹一声,抬袖行礼,表情呈现出一种克制着忿怒的僵硬。
“任某有违王妃所托。煤球被劫,至今没有下落……”
冯蕴脸上的微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敛。
她盯住任汝德。
一直盯得他都心里发虚了,这才叹息一声。
“任先生能全须全尾的回来,没有落入流匪之手,已是万幸,无须自责。”
失去这么大一批煤球,她能有此气度,让任汝德更生钦佩……
不说妇道人家,就算是生意场上的男子,遇上这种烂事也没有不大动肝火的……
冯蕴却能迅速冷静下来,还周到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