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暨没有心生厌恶,反而还觉得颇为有趣。
他突然觉得这一趟折回有点值。
是夜,蔺暨还是在她的宫中歇下。
只不过正准备躺下时,却听她闭眼背对着他幽幽地道了一句:“臣妾今夜身子不适,恐扰了殿下安睡,殿下还是到别处歇息去吧。”
蔺暨停住,抬头看了她一眼。齐鄢然察觉到他起身的动作,只闭着眸子一言不发,竟是连送都懒得送了。
不知过了多久,床边似又有人坐下。
被衾被掀开,脚踝被人握住。
她惊了一瞬,蹙眉回头,只见原本已该离去的男人正握着她的脚细细端看。
见她看过来,他抬头与她对视。
齐鄢然抿了抿唇,莫名有些心虚。
“殿下这是做甚?”她故作镇定。
手里的小脚缩了缩,似就要从手里抽出去,蔺暨使了几分力箍住,然后不容置疑地道:“受伤了就该上药。”
说罢,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似在指责她不顾惜自己的身子。
方才一上床便看到她那双被子底下露出来的小脚,白嫩嫩的两只脚底均挂着斑驳的伤痕,竟是连绷带都不缠,他注意到的时候便皱了眉。
齐鄢然一时噎住,接着才小声地说:“小伤罢了,不碍事。”
她还有个坏毛病,受伤时不爱上药,往常在齐国公府就没少被身边的婢女们唠叨,可惜直到来了皇宫她还是改不了这个臭习惯。
蔺暨抿唇不语,也并未追问她因何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