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又舒了口气,笑着道:“不过,所幸我的厉害朋友们都不嫌弃我,能跟着他们混混日子,也挺不错的。”
他句句话贬低季恒,维护温言,说得又快,季恒就连跟也跟不上,哪里又能挑出他的错处来。
实在是说不出话,气得一句话也不说,就钻回船舱去了。
楚钰看着他回去,一下子就乐了,掐着韩悯的脸:“韩悯这张嘴啊,我今日算是第二回见识了。”
温言亦是失笑摇头,道:“恭王逼宫那日我没去,今日也算是开了眼了。”
韩悯抱着手,得意地挑挑眉:“也是不一样的。”
对恭王和他的一群文人,要有理有据,一条一款都列出来,才能把对方堵得哑口无言。
对季恒这种拿舅舅的名头作威作福的,只要搬出比他厉害的人物就足够了,不用太多力气。
韩悯心情颇好,哼着小曲儿,靠在船头,翘着一条腿看风景。
鸳鸯湖有一个湖心小洲,据说是建城时挖湖,用湖底淤泥垒成的。
百年之后,淤泥之上生出竹树,又有爱好风雅的富商出资,在湖心修葺了一座翘檐石亭,此处便成游湖的一个必来之地。
此时画舫缓缓靠近湖心小洲,水波流动,隐约送来说笑声。
待靠近些,就能看见亭子里摆着几张桌案,案上各色时鲜瓜果。
有个蓝衫公子看见他们,站起来朝他们挥手:“来者可是楚琢石楚大人?”
楚钰应了一声:“正是。”他拉起韩悯的手:“走,过去看看。”
不过是文人之间的雅集,韩悯有两年没有回永安城,城中的公子哥儿们,仿佛都换了一拨。
从前都是他与傅让、卫归他们在一块玩儿,如今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要做,也就凑不到一块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