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异地恋心情不好什么的，都是一时的错觉。赫尔伽哼着歌，从地狱管理中心开车回家。
半小时前,她去情报部转了一圈。到现在，娜塔莎仍然瑟瑟发抖。
这小祖宗真是心狠手辣的主，对得上她身上那些传言。因为两个鬼魂开会迟到,魔女直接把他们烧穿了，表演了身化灰灰现场版，给予了在场鬼魂、妖女和恶魔很大的冲击。娜塔莎抱着文件,看着车窗外属于地狱的大楼越来越远，内心很想跳车。
赫尔伽对自己的‘残暴’没有半分体会。她看过情报部现职所有鬼魂的资料,记得被她烧穿的不是什么好人,好人一般也不会堕入地狱。对坏人当然用不到客气，而且敢在她上任第一天就迟到的蠢货,做鬼也属于浪费地狱资源。可惜,她爸拒绝教她，能力都得她自己摸索，不然,下马威的对象就不只鬼魂了。
据说,恶魔的身体都是统一创造分配,虽然能永生,但质量也就那样，身体强度和人类差不多。超自然生物好像都怕火烧……沃尔图里是不是有特制点火器来着。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魔女拒绝承认她在纵火犯的道路上向着她最熟悉的那个吸血鬼狂奔。
赫尔伽仔细研究过，魔王和魔子执掌地狱的方式，前者明显是高压统治，威胁、恐吓、毁灭都是常规操作；而后者，忙于腐化恶魔,提高地狱管理中心的工作效率。魔子的工作很大一部分集中在对人间恶魔增加掌控力。就赫尔伽自己怎么都不太相信她爸有舍弃人类保护主义，前半生差点因为人道主义光辉上了天堂的反地狱小王子，现在变成了地狱的统治阶级，就彻底改了理念？
虽然不明白她爸为什么妥协，但仔细研究小沃兰德先生接管地狱事务这二十来年地狱管理中心提供的数据，折腾恶行，成天研究着往人类中投放诱惑、诅咒、仇恨的，那批热衷于“干实事”的高阶恶魔数量明显减少了，而腐化的高级恶魔的数量却大为增加，就是说，目前，相当一部分恶魔正在沉迷于享乐，被人类创造的文化和财富快速腐化。
也就是从魔子开始掌权后，才有的人类意识形态在高阶恶魔中的疯狂输出。在此之前，高阶恶魔的每天日常是，研究如何弄死天使集团，如何争取腐化更多人类投入地狱，但对人类本身的文化并不怎么上心。
估计，这才是父子间魔鬼的交易。魔子认爹后，得到了人间的权柄，被允许想怎么折腾人间的恶魔，就怎么折腾人间的恶魔。
啧啧啧啧……
真是肮脏的交易。
绕着弯腐化恶魔，实践人类保护主义，像她爸能干得出来的事。不过这个过程中，虽然内里对恶魔的监控更加严格了，但表面上却是放松了管控。不做恶行都没魔谴责了，那对撒旦的忠诚是不是也很有可能打了折扣都无人知道，赫尔伽琢磨着魔子把地狱管理中心搞成了移民局＋CIA，把高阶恶魔们搞成了腐败的欧共体专员，每天龙虾、鱼子酱、头等舱，那高阶恶魔对他本人的恐惧感肯定也会大幅下降。
既然是这样，她只能走恐吓路线了。
怪不得让她到情报部工作。
她爸的算盘敲的山响，他唱白脸，让她扮红脸。魔女想了想，上次要了卡、车和游艇，这次怎么着也得私人飞机起步了吧。
赫尔伽转着车钥匙，正准备回家找小沃兰德先生劫富济贫的时候，吸血鬼打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