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皇帝换好衣衫回来。

    荆寒章听到脚步声,这才撤身回来,自顾自回去雕他的玉去了。

    当今圣上刚过不惑,气度威严,他缓步而来,扫见轮椅上蔫得仿佛打了卷的叶子的晏行昱,眸子闪过一抹暗光。

    他嗔着笑,淡淡道:“行昱回来了,脸色这么难看,京都是不是比江南要冷些?”

    晏行昱手撑着轮椅扶手,微微倾身,砰地一声跌下轮椅,勉强跪在地上磕头行礼。

    “行昱见过陛下。”

    这膝盖碰上地面的闷响让荆寒章手一抖,上等的玉料直接废在了掌心,他看了看伏在地上的晏行昱,又看了看陛下和安平,似乎知道了什么。

    安平没那么大的胆子敢擅自苛待丞相之子,那只能是皇帝的意思。

    而在外被冷待了半个时辰的晏行昱应该也瞧出了皇帝的有意刁难,才会宁愿坠下轮椅也要礼数周全。

    荆寒章“啧”了一声,没想到晏行昱倒也聪明,并非外界所传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

    皇帝吃惊地看着他,忙道:“行昱这是做什么,你身子不好,礼数什么的免了就好。”

    他一抬手,让一旁跪着的安平去扶人。

    安平忙屈膝上前,将晏行昱重新扶上了轮椅。

    晏行昱笑了一下,道:“多谢陛下厚待。”

    荆寒章眸光凉凉地看着,什么也没说。

    皇帝又留晏行昱说了些话,赏了些贵重东西,便让人将他送走了。

    荆寒章也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