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被人掐住人中后,那种剧烈的疼痛感,唤醒了我。我没有哭,但是眼泪却止不住的掉。我看着二胖说人现在在哪?
这时,两只眼睛已经哭得又肿又红的白凤,从里面穿好衣服出来了。然后他又扑到我的怀里,痛哭起来,边哭边说:“死凡子,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呀?艳艳,最后一眼你都没有看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站在那里无声的流着眼泪。
二胖,穿好衣服出来说:“走吧,三哥,咱们先到医院,可能还能看一眼,再过会可能就要送到殡仪馆了。”我轻轻给念头说:“那爸妈他们呢。”二胖摇摇头,眼泪也时有时无的掉落着说:“大爷大娘都没了。”我的心更沉重,整整一家子人,说消失就消失了,我又想到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经历,最后只能感慨人太脆弱了。
于是我们四个,急忙先敢赶到医院。刚来到太平间门口,就看见了严颜老叔一家人,在那儿抱团痛哭。老叔联系殡仪馆的车也到了。当严颜的妹妹严娇,看到我来了。飞奔过来,痛哭着抱着我,一句话也没说。但是哭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好了,娇娇。让我去看一眼姐。”我轻轻推一下她的肩膀,可她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哭的更加伤心,死死的抱住我的腰。
老叔也流着泪走过来,看见我的眼睛通红通红的,而且一直有眼泪向下掉。老叔拍了拍严娇的肩膀对我说:“小凡,老叔对不起你,你先别看了,等着到火葬场,给他们全家简单化个妆,整理一下,你再看好吗?老叔,求你了,别看了。”说完后,老叔痛哭了起来,回身用拳头直砸着墙。严娇也反应了过来,连忙回身抱住她父亲,两父女抱在一起哭个不停。看到老嫂一个人站在墙边,更是哭个不停,一直在抹着眼泪。
看着哭得痛不欲生的一家人,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敢,不会是因为老叔家什么事儿,而导致严颜她们出事吧?于是我搬过老叔的肩膀,质问说:“老叔,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叔没有生气,还是哭着跟我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大年初二,老叔说家里炖大鹅,让亲戚都上他家来,结果亲戚们说头一天,在严颜家玩的太累了,不想来说以后再聚,就都没有来。只有晚饭的时候,严颜一家来了,结果严颜的父亲和老叔喝了很多酒,本来不想让他们开车回来,可是严颜的父亲非要坚持,最后出了车祸。而车祸的肇事者,确是无辜的大货车司机,对方正常行驶,而颜颜的父亲可能开车太快,路上又有雪比较滑,所以车子撞在大车上,大车又停不下来,把他们撞到停在路边的一个拉钢筋的车上,钢筋在车后面漏出很长一段,把严颜她们的车都串了起来,全家人都被钢筋扎进了身体里。
才知道原来不会开车的岳父,因为严颜这段时间给他买回了车,所以喜欢上了开车。结果是酒后驾驶造成了这场悲剧,我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知道了前因后果,更是悲从心来,眼泪不断地流。然后安慰着老叔说:“好了,老叔,这就是命,既然已发生了,后悔也没有用,你也不用自责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老活在自责中,以后日子没法过。”老叔哭着抬头看着我说:“小凡,我对不起你呀,你们马上就要结婚。马上就要过着幸福的生活,可是。”我没有让老叔把话说完,但眼泪出卖了我的坚强。我擦了下眼泪说:“我爸妈他们也不想看到你这样自责,严颜更不会希望你们这样,总是活在内疚当中。”
这是殡仪馆的人来了,老叔冲我点点头,和太平间的人办里手续,然后将一家三口送上了殡仪馆的车。自始至终严娇都拉着我,没有让我看一眼。
临出医院门,我拉住了伟哥说:“伟哥,我不知道怎么和我爸妈说了,我就不打电话了,你把车留给,我回去吧。然后安抚好我爸妈,千万不要让他们过来。跟爸妈说,这边他家没有男的,就让我这个未来女婿做个孝子,送他们最后一程。”伟哥,点点头说:“小凡,要不然我在这陪你吧,过几天咱们一起回去。”我摇摇头说:“不行,北京的时候那么多,原本就是让你去主持大局,你不在,有什么事谁能做主?你回去吧,伟哥,放心我没事。”他只好点点头。把随身包里的15万块钱递给我就走了。
然后,我回过身和二胖说:“给老大,大猫,小胖,还有二哥打电话吧,他们正好今年都回家过年了,谁有时间就过来看看吧!我先去殡仪馆了,你打完电话咱和白凤一起过来吧。”他点点头也没有说什么。
一切交接都完毕。老叔一家,想要上殡仪馆的车跟着去,被我拦了下来,让他们做坐我的车一起去殡仪馆。上了车之后,我将15万块钱全部拿给了老叔。然后说道:“老叔办事情,你先拿这些钱办。”老叔急忙推说道:“这怎么能行?小凡,怎么能用你的钱?这件事当然得我负责。”我将钱再次推到他的怀里,永不可质疑的语气说:“老叔,我们既然订婚了,我也是这家人,我的情况你了解,这些钱也只是心意。你别推了,这边很多事儿,还需要你去办理,我人生地不熟的,还得你多跑一跑。死亡证明,还有我爸妈单位的事都得你去忙了。”他也看到推不掉,就只能点点头。然后我继续说道:“老叔,这是个伤心地。我以后可能不会再来了,如果单位或者肇事司机有什么补偿,你就都留着培养娇娇就可以了,还有把爸妈的房子也过户过去吧,毕竟你和我爸就兄弟两人。”听我说完这些,车里面除了我在无声的流泪,剩下的老叔抱头痛哭,老婶和娇娇更是两人抱在一起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