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妈妈就要出嫁。
她或许不再天真纯粹,但她也终于不用孤枕难眠。
其实晴晓早就知道父母分房,在同一个屋檐下,两颗心因为三观不合而无法触碰,晴晓觉得,这才是世上最遥远的距离。
“爸……”睡梦中,像是有人靠近她,晴晓很熟悉父亲带给她的安全感,她丢失了三年,寻找了三年,她像是无根的浮萍,灵魂无依无靠。
“别动,好好睡着。”有人说话,是天堂放了假,把晴晓的父亲还给她。
“爸,爸爸。”啜泣呐喊,又发不出真正的声音,她躺在床上,像是砧板上的鱼肉。
“我就知道,你最喜欢在风平浪静的时候丢个爆炸性的决定。”
“爸,你是指我结婚的事情吗?”
“他对你好不好?”
“我觉得可以了。我们相处不久,说实话,我知道这很冒险,但那种感觉很难说清楚,我们渴望有个家,一个灵魂可以栖息的地方。我想,他也说不上来对我是什么感觉,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我结了婚。”
“嗯。”老父亲的沉吟不语,是晴晓最担心的事,“妈妈不喜欢他,我希望爸爸可以给他机会。”
“不要怪妈妈,她太累了,跟着我受苦。她这人就是这样,不甘人后是她的生活要求。”
“我明白妈妈是个要强的人,可惜我让她失望了。”
“晓晓,能够遇到知心知己的人实在太幸运,你们要好好把握,千万不要轻言放弃,爸爸支持你。”
“爸……”一道白光出现,它接走父亲的影子,晴晓撕心裂肺地哭喊,总算将喉咙里的异物喊出来,只听到有人温柔地提醒她,提醒她吐出那口痰。
金泽诚将痰盂放在门外,他换了好几条热毛巾,每条都是用来敷在阮晴晓的额头上。
四肢酸痛的晴晓,努力回忆傍晚发生的事,她明明从家里赶来禅院,来了之后,她在丈夫房间里发现了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接着丈夫解释了她的身份,然后他们整理衣柜,聊了一下,金泽诚是九点整送她返回女众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