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定义为同一起案件的受害者,是因为他们都死状惨烈,同样被剥去了完整的脸部皮肤。被抛弃的尸体上,是一张辨别不出死者原本面貌的、血淋淋的直接覆盖着肌肉的脸。
尽弭的长久沉默并没有使杀人犯安静下来,他追问:“你就是凭这两次确定我是凶手的?第三次呢?有第三次吗?”
“第三次……”尽弭没能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世界已经开始坍塌。
在世界不断崩毁之际,尽弭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他被迫漂浮起来,而那个杀人犯在发现桎梏消失后,冲向了李小巧的房间。
已经崩毁的世界显然不再遵循“规则”,尽弭在半空中能看到房间内发生的一切:
杀人犯毫无阻碍地打开了李小巧反锁的卧室门,用凭空出现在手里的刀杀死了睡梦中的她。泛着银光的刀锋游走在李小巧的脸周,划出一道分隔的血线。
在被排斥出这个世界时,尽弭看到李小巧的尸体出现在那家火锅店隔壁的巷子里,身体被垃圾桶挡住大半,在巷口只能看到一小截手腕和她纤细的手。
尽弭脑海里隐隐多出了些记忆。
李小巧没能吃上火锅。
也没能回到家。
她被杀死在小巷里。
她干净好看的脸被剥了下来。
警笛声曾经在这条街道上长久地鸣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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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弭睁开眼。
入目是天花板的一角,上面的白炽灯管有些晃眼,他抬手挡住了眼睛。
周遭的声音涌进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