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个很简单的题,老师上课讲过的,我忘了,让尹慕哲帮我回顾一下。”信子什么时候开始,说谎都可以随便一扯,也不再会脸红紧张手心冒汗了。
“嗯,那我先走了。”费城甚至没有来得及和信子告别。他逃了。
只有他知道,他是逃了。
他怕再多呆一秒钟,他就要听到她第二句抱歉。要听自己用质问的语气再问她什么不可思议的问题。这不是费城的作风,这太不像费城了。
他不应该这样的。没有一点风度,没有自然的平静,甚至是缺乏基本逻辑性。
费城攥紧包带,脚步越走越快,几乎要带起一阵风来。
“所以你现在觉得烦恼的就是不知道怎么样打破和叔叔之间的僵局对吧?”
信子回到教室,和尹慕哲仔细地把和父亲吵架的全程说了一遍,两个人坐在课桌上,隔着铁网,吹着晚风。
“嗯,我觉得他一点都不理解我,但是我知道他有他的难处,我也没有真正试图去理解过他。”
信子沮丧地垂着头,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右手拇指机械地抠着左手拇指。
尹慕哲看着眼前的信子,蔫了吧唧,一点没有小时候斤斤计较的爱哭样,那时候虽然爱哭,总是好动的。现在呢,最活泼的时候就是他惹她生气的时候了吧。
大多数时候她都太平静了,像想了很多事,把很多事情不断地装进了包袱,脚步越来越沉重。
信子啊,这样是不会开心的。
“别抠啦,看得我眼睛都花了。”尹慕哲伸手把信子的右手牵过来。
他的手有更灼热的温度,不同于信子的冰冷,即便不觉得冷,也要比旁人凉上几分。
“你看啊,我们呢,就好像是这只手。”尹慕哲把信子的手举起来。
“嗯。”信子不明所以,跟着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