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的课不算多,只是周元青前两年为了多点时间赚钱,选修课只敷衍地选了几节攻略上的水课,除了期末基本不去上,以至于大三了,选修的学分离修满还有不短的距离,估计下学期还得接着选。
什么综合实践志愿时长通通差一截,本来期末成绩还挺好,人家综测一加,他立马告别前列,保研基本无望。
周元青求分心切,这学期选课净挑着学分多的课选,盲狙的后果就是选到了出名严格的副教授,整个教室二十来个人,挨个签到点名,还随机提问。
教室里前三排空无一人,从第四排才开始稀稀拉拉地上座,老师在上边唾沫横飞地讲物联网,周元青抱着笔记本缩在提前二十分钟来才抢到的靠门最后一排,一心二用地赶刚接的代写活儿,不时抬起头,在对上老师视线的时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起来倒像是在认真听课。
台上的副教授往他这边看了好几眼。该师在多次因人数不够开课失败后早已有自知之明,秉持着不让我好过谁也别想好过的敬业态度执迷不悟,凭借极高的低分率、频繁的平时作业和结课闭卷考试,把物联网基础这门并不算难的选修课上成了“死都不选”课程第一名,力压大学物理和微积分。每年只能骗骗不明所以的新生和少量缺心眼的老生。
因此,他并没有天真地认为该生噼里啪啦打字是在记课堂笔记。
他把PPT翻过一页,看着后排那个学生说:“最后一排靠窗的那个男生,你,就你一个带电脑的,你说说,我刚才讲的什么?”
“嵌入式系统的重要特征,系统内核小,专用性强,系统精简,高实时性OS……”周元青不慌不忙地流畅作答。
竟然真的有在听课,老师一哏,摆手让他坐下了。
教室里又响起微不可察的键盘敲击声,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
只是下课之后,周元青却被单独留下了。
发量堪忧的中年教授头也不抬地关掉课件,轻飘飘地说:“看你那么爱用电脑,下节课我的课件就你来准备吧。”
周元青:“……”
他还想再挣扎一下:“我……”
教授:“抵一次平时作业。”
周元青不假思索:“两次。”
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教授说:“平时分别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