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嬷嬷没听清楚,正要问,江少洵便抢先一步问道:“嬷嬷您怎么过来了,祖母她老人家现在如何?”

    赖嬷嬷这才想起自己过来的正事,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我这可不是老糊涂了。”说着,她对江少洵道:“老夫人特地吩咐老奴来带少爷回去休养呢。”

    她看了看手里的软包,又笑了:“做戏做全套,大夫尚在老夫人的院里,少爷正好过去瞧瞧伤呢。”

    当江少洵跟着赖嬷嬷到了江老夫人处时,正迎面碰上从里头出来的江原。

    江少洵瞧着自家老子端肃的一张脸,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顿时觉得膝盖又麻了起来,下意识地要去扶赖嬷嬷的肩膀,就听见江原呵道:“别装模作样的,下次要做戏就做全些,别拿老子当瞎子来糊弄。”

    自家儿子有几个心眼,江原再清楚不过。若说聪明也聪明,但是真蠢起来也是没救。昨日气头上打的板子,力道不比旧日,少不得要皮开肉绽流些血来的,可这小子的绸裤上除沾了点板子上的灰尘外倒是干干净净的。瞪了江少洵一眼,江原没再多说,拂袖而去。

    江少洵目送自家老爹走远了,才挺直了腰杆,阔步走进院去。

    父子俩在外头闹出的动静,江老夫人等人早就听见了,瞧着他一身狼狈的进屋来,江老夫人免不得要心疼一番,坐在她身边的沈若慈亦是一脸愧疚,唯有穆湾湾“扑哧”的笑出声来,气得江少洵不由磨了磨牙根。

    江少洵规规矩矩给老夫人请了安,仔细确认她老人家当真无碍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回是孙儿行事鲁莽,却叫祖母劳累担心,是孙儿不孝。”

    他合该寻个无人处将那薛波套麻袋教训一顿,也不至于这般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老夫人虽心疼孙儿吃苦,但只道:“是该稳重些才是。”

    一旁的沈若慈见状,愧疚的道:“这回是我带累了表弟,若不是我,表弟也不会……”进了大牢还被打跪祠堂不说,还弄丢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功名。

    只是她这话还没说出口,便被江少洵截去了话头:“这事换了谁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见沈若慈仍在内疚,江少洵便道:“改日给我做两碟点心,再多到府里陪陪我祖母也就是了。”

    沈若慈愣了愣,自然应了下来。

    江老夫人闻言,也拍了拍沈若慈的手,“你这孩子也是个死心眼的,竟为着几句不知所谓的命数之言,屡屡推了邀帖。”她叹了口气,“江家难道就不是你亲人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