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们在干什么?!”何雨堂才踏进屋子来,就见花临被逼着脱衣自证清白,他怒冲冲走进去,把花临挡在自己身后。
“少爷,你不知道……”陆盐还想辩解,只差最后一点,花临的身份便可水落石出,他实在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我不想听你说!”何雨堂大手一挥,“你与花临相处三年,最是应该知道她本性良善,绝不是那鸡鸣狗盗之辈,可你却听信谣言,颠倒黑白,是非不分,逼得一个读书人大庭广众宽衣自证,如此侮辱斯文,真是天理难容!其心可诛!”
陆盐知道自己已经骑虎难下,索性放手一搏,不退反进:“少爷,我是真的觉得此事蹊跷,既然花临并非张家家奴,为何在张三拿出契书时她不争辩?其中定是有原因的!少爷,别被她纯良的样子给骗了!”
陆盐文章做得不怎么样,说话倒是极有水平,三言两语,引得众人目光又重新聚集到花临身上。
“我不愿让少爷为难!我这就证明给你看!”花临毫不含糊,当即就要把衣服扯开。
“不,不用,花兄,花同窗,我信你的为人!若今日让你一个读书人袒露身体,此事传出去岂不是让我何家成了笑柄?”何雨堂死死地按住了她的手。
“少爷,你就让我解开衣服!”花临包含着热泪,没有十几年演戏的功底都做不出她这样的表情,“若只是我被污蔑了,那没什么,我孤身一人,如水中漂萍,受点中伤不算什么,可我不想让你为难!”
“不用!真的不用!”何雨堂加大了力道攥住她的手,附耳轻说一句,“再扯,衣服真的开了,我可帮不了你。”
听到这话,花临静了下来,只是看向何雨堂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复杂。
众人见花临如此强烈地要宽衣自证,心中对他的怀疑反而打消了,在何家,何雨堂就是定海神针,他说的话,下人们句句都信,不为别的,就为何雨堂小时候抓过一条泥鳅扔进湖中,那之后湖水翻腾,天降异光。
在何雨堂光辉事迹的笼罩下,陆盐高僧认证的转运使者身份终究稍显薄弱,败下阵来。
“从今日起,你就不要再出现在何家了。你家凡是在庄上做事的,也一并离开。”何雨堂对陆盐摆手,“你自己去账房那里领五两银子,算我仁至义尽。”
“少爷!我是何家的转运使者,你忘记了吗?若是赶我出去,何家恐怕会有血光之灾,我并不为自己的前途忧心,我不肯离开全然是因为放不下何家!”陆盐哭丧着脸,流下了正义的泪水。
此时何老夫人来探望花临,却被陆盐一把扯住了袖子:“老夫人,为了何家,为了少爷,我不能离开这里!”
何老夫人拍拍陆盐的手背:“好孩子,没有谁能把你赶出去。”
听何老夫人一句话,陆盐面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