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是在为他守墓?”
悟荃似轻叹:“他生前的时候我不能在他身边陪着。他死后能在他坟前添香,兴许他便不再寂寞了。
我修行这么多年,多次向主持说要削发为尼,主持说我五根未净。我修的,修不成今生,那便修的是来世。”
悟荃看着南羌:“你是他徒儿。”
“嗯。”南羌看着跟前女人,欲言又止,悟荃一眼看穿。
“我不走,我活着,一辈子也是为了他而活。”
悟荃看着南羌:“我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收了徒弟。”
南羌有些苦涩,她这是算哪门子的徒弟,要不是因为她,跛脚七也不会死。
南羌喉咙里像是卡只有东西一样:“他本来不是我的师傅,他不认我,我也不想认他。他临死前,我才认了他。”
悟荃抬起头:“怕是你们两个早就相互认定了师徒。我来的时候看了他的桌面,上面放着还有一根没有编好的蚂蚱,他应该是有急事出去了。
我小时候就跟他说我喜欢蚂蚱,以前他也总是用各种颜色的给我编织不同的蚂蚱,还特意拿了一块上好的,日去找人雕刻。
他答应我,等日后成婚,他便每日给我编一只蚂蚱。
只是后来变故变得太快,田家被定罪那一日,我父亲将我钉在屋里,当场撕毁了婚约。
我们原本是定了三月春的日子,他说三月春暖花开万事皆好是一个好日子。
我还没有等到他来,还没有披着一身红衣,嫁做田夫人。
万念俱灰之下,我想过寻死,就当我准备拿起白绫时,窗门口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一只蚂蚱。
那时候我就觉得他没有死,他还一直活着。从那时起,我便一直装疯卖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