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肚子,身子半支起来。
正待唤人,便见白羽面上带着笑,立在屏风侧往里望:“小姐醒了?”
不等徐琬回应,白羽已快步朝跋步床走来,素手撩起纱幔一角往玉勾上扣去。
柔软纱幔晕染着花香,柔雾似地堆垂在床沿,柔雾侧露出半张新荷似的小脸。
菱枝眼前一亮,眸中喜气往眼尾眉梢蔓延:“小姐气色这般好,应是大好了!”
见她站着不动,白羽回眸,冲菱枝横了一眼:“琉璃持壶里新调的暗香汤,快给小姐斟一盏来。”
徐琬病了几日没下床,菱枝见她能自己起身,可不高兴坏了?
当即喜滋滋应了一声,回身无意中踢翻了锦凳,也顾不上扶,斟了盏暗香汤,眉开眼笑奉给徐琬。
“莽莽撞撞,不像话。”白羽哭笑不得,瞪了菱枝一眼,又回身细致地服侍徐琬。
徐琬抬手,纤长细指轻轻搭在白羽小臂上,由她扶着坐直,柔柔笑道:“别怪她,她也是高兴。”
葱绿衣料上轻轻搭着的葱白柔夷,未染丹蔻,指尖透着天然浅粉,如凝珠辉。
只匆匆瞥了一眼,白羽便忍不住心颤。
小姐生就这般容色,仿若清莲汲取水月灵气成了花精。
模样出挑且不说,还有一把得天独厚的好嗓音,说起话来,如春雨细敲花枝,清缓细柔不见一丝黏腻。
幸而长在徐府深闺,若是在寻常人家,早被有权有势的郎君抢了去。
徐家是金陵首屈一指的皇商,还有司礼监的陈大人撑腰,任小姐如何低调行事,自去年及笄起,上门求亲之人也是踏破了门槛。
老爷夫人把小姐捧在手心里,轻易不肯许人,拖了这一年多,料想亲事只在这一两年,也不知要便宜哪家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