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臣啊,过来,让我给你号号脉。”
书生浑身湿淋淋,眼睫上沾着雨珠,颤颤巍巍晶莹剔透,将那双清亮双眸也晕染上些许光芒。他瞄了一眼宁迟迟,仍旧保持着跑动的动作,断然拒绝。
“不。”
“嘿,反了你,我刀呢?”宁迟迟转头装模作样要拔刀,身边的护卫立即奉上了手中的陌刀。
宁迟迟:“”
算了,聪明人极难得。
她才伸手接过陌刀,书生已经迈着长腿狂奔到她跟前,弯下腰一手撑着膝盖,一手递到她面前,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宁迟迟偷笑,将陌刀还给护卫,手指切上他的脉搏,她的指尖温热,碰触到他冰凉的肌肤,让他手又轻微颤抖。
“嗯,不知该如何告知你这个消息,悲喜交加啊。”
书生慢慢站起身,不解的盯着她看。
“悲呢,你脑子好似不太对劲,黄帝内经里怎么说来着?癔症,对,就是这个。”
书生垂下眼眸,静静看着她胡诌。
“喜呢,恭喜你,你这是喜脉啊!”
书生再也忍不住,弯腰笑得双肩像是发羊癫疯般不停抽搐。他捂着肚子,歪头看着宁迟迟,那张本来美如谪仙的脸,刹那间如烟雨中的清风山,美得不似人间。
宁迟迟看得胸口砰砰跳,她不由自主也跟着歪头与他对视,嘴里喃喃道:“采臣啊,要是将你卖去做小倌,该得赚多少银子啊。”
书生脸上的笑意瞬间退得干干净净,眼里浮上隐隐的怒意,更像是山间恣意盛放的野花,生机勃勃带着野性之美。
“你不是说要宠我吗?你看看我这衣衫,这么冷的天气衣不蔽体。”他扯着自己的衣袖递到她眼下,愤愤道:“你看你看,我已冷得受不住。还有要是官兵再打上山来,我练好身子后才能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