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放了三天假,林桉虽然保送,但还是假模假样的去参加了高考,我妈妈还煞有介事地给他每天做了豪华早餐,叫我送到考场前让他吃完。
他也吃得潦草,基本上就是抓着我的手咬了一口就跑进考场了。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学校重新开放,我进去找林桉,一进去就被一阵纷纷扬扬的雪花绊住,抬起头,原来是考试结束的学生在顶楼风葬自己的青春。
他们欢呼雀跃,甚至有点癫狂地大喊大叫,大哭大笑。
我赶紧跑去楼梯口,去躲这一场纷至沓来的夏日风雪。我跨过教育局的警戒线,跑上二楼时,正好碰见了下楼的林桉。
他穿了一件蓝色的短袖衬衫,在白色的背景下,很是显眼。他笑着跑下来,正是最好的年华。
“林桉,恭喜你脱离苦海!”我恭喜他,但是看见这样的林桉,一股酸涩从我心头逼来,我突然很想哭,“还有就是,生日快乐!”
我忍着哭腔,尽量表现得开开心心。
林桉向我走来,他越向我走近,我就发现我对他的不舍在慢慢放大,我甚至连他眼下的那颗痣都不舍得。
他一脸无奈地捧起我的脸,逝去我无声坠落在脸上的泪水。
“怎么哭了啊,看来你不是很想恭喜我啊。”他的声音很轻,在热闹的人群之中有些模糊,在我的耳朵里却是振聋发聩。
好多人从楼梯口的我们身旁挤过,大多是欢声笑语,熙熙攘攘,阔谈壮志凌云,也有的人同我们一样小声啜泣,依依惜别,分外不舍。还有一些,他们独自一人,拿着一张破烂不堪的餐巾纸,一边抹泪,一边从我们身边穿流而过。
这些十八岁的青年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们有的人即将团聚,有的人终要分离。一部分人高升,一部分人惜败。
我在这样的人生百态里,突然感觉我和林桉就是最普通的两颗尘埃而已。
“哥……”我叫着他,但觉此时不该这样叫他,“林桉。”
我努力守住那些滚珠般不断掉落的生理盐水,我知道我这样肯定又丑又滑稽,但是我一定要说。
“林桉,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