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雨扑打在窗棂上,宁云蓁悠悠睁眼,又躺了一会儿才唤丫鬟进来伺候她梳洗。
小日子在身,她难免有些惫懒,便唤丫鬟将早膳摆到了房中,因着没什么胃口,也只简单的吃了一些清淡的粥和蜜饼便不肯再用了。
拾秋走过去将窗棂打开,外头的风瞬时灌入,将长条案上的纸页吹的哗哗作响,赶紧又将窗扇掩得小了些。
做完这些,她走到长条案后要将那些乱了的纸页重新收拾一番,宁云蓁见了,想到那上头有许多卫迟的东西,大抵是不喜欢叫下人碰的,便站起身说了句:“我来吧。”
拾秋应诺退下。
宁云蓁站到长条案后,身上似乎也夹杂了些外头风的沁凉舒爽,俯下身去将那一沓纸页重新规整妥当,又拿镇纸压了压,将它们抚平。
上头有许多纸上都是她临摹的他的字迹,两个多月了,却只得了他的三分形来。
她看着看着,极轻地笑了。
罢了,有些事,欲速则不达。
他们应当还有许多时间。
冷不防一只紫毫笔被她碰倒了,咕噜噜地滚落到了地上,宁云蓁弯腰去捡,一抬眸便于案下小屉未阖紧的一角里瞥见了一抹深红。
迤逦非常,又层叠绽放,宛如女子的裙裾。
宁云蓁心中嗡地一声,怔愣片刻,不知该不该将它打开。
她在脑中思量了半晌,心头被那抹艳色瘙得又凉又痒,仿佛不看到里头是什么,她今日就无法做任何事了一般。
少顷,她还是伸出手,拉开了那个小屉,缓缓将其展开,随即目光一顿。
里头的确是一幅女子的画像,只是画的不是旁人,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