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先帝遗旨,皇太妃沈清秋死后可入葬帝陵,太后安排人操办完她的后事,谢钰乘坐轿辇离开皇宫。
青石板铺设而成的宫道又长又宽,夜晚的寒风携着雪粒,肆无忌惮地撕裂冷燥的空气。
谢钰坐在轿辇里,手中拿着一本奏折,他打开扫了几眼,嘴角扯出一抹浅浅的冷笑,随即合上丢在旁边。
沈清秋的死,让他的政敌们纷纷借题发挥,就像疯狗似的咬着他不放。
其中闹得最凶,最蹦跶的当属户部尚书唐文清,沈清秋与他沾亲带故,他失去这个依靠,相当于少了一份助力。
而谢钰手中这份奏折,就是唐文清那派联名共书,说他现在行事越发胆大妄为,不仅随意出入皇宫,而且后宫于他更是形同虚设。
联名奏折上还说,谢钰派人开采矿石,制作火铳,其本意根本不是为了抵御外敌,而是意图谋反称帝。
这个罪名无论放在何时都是大逆不道,也是那些人想借此搞垮谢钰的主要目的。
自古以来,道不同,不相为谋,而谢钰的存在于其他人而言是个危险。
小皇帝赵齐怀虽是谢钰扶持的傀儡,实力尚且不论,可他也是有野心的人。
唐文清等人打算将这封奏折秘密送到赵齐怀手中,想着能瞒天过海,却不料最后还是落到他手里。
开采矿石,制作火铳,其中各种开销不是少数目。唐文清身为户部尚书,主掌武朝国库管理,谢钰此番大动干戈,他的利益损害最大。
说来说去,不过是为了追名逐利。
谢钰身处官场多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阴谋厮杀,他都经历了遍,有时很累,想着退出,可是……
他的背后已经没有退路。
谢钰阖上眼,对轿辇外的暗卫道:“继续派人盯着那些与本太师作对的人,一有动静,全部呈上。”
他能做的就只有先下手为强,把所有障碍都扫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