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塞的道路在第二天就被疏通,运粮的队伍开始北上。
宣州粮道一事算是告一段落,谢清词他们本就是被派来调查粮道,如今事情解决,久留会被朝廷怀疑,何况手里还押着宋河,更需要加紧回到京城才是。
走时谢清词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打算去谢府道个别。
谢府上下挂满了白绫,一如她来时那样。
说来可笑,谢府不论是迎她还是送她,逢上的都是白事。
张夫人眼睛红肿,眼下一圈乌黑,想来一晚未合眼。
算来他们认识了一年有余,最亲近的日子连心头都挂念着对方,可此时别离,相互敬畏留有距离,熟悉而陌生,是抹不平的沟壑。
谢清词抱拳道:“二位留步吧,前方路远,此去经年未可知,以后时日,唯愿安好。”
说完便上了马车,车夫一扯缰绳,拉车的两匹快马一路往北,奔向京城方向。
到京城后宋河被祝知谦带走了,谢清词落了个清闲,刚落脚就往户部跑。
之前户部调去军备司的账本还是林棋给她的,这么长时间还没正式道过谢。
她到户部的时候只有林棋一个人,他正伏在案前,埋首写什么东西,就像以前在太学时寒窗苦读一样。
最近到了月末,要盘算分给各个部门的俸禄,每一分钱户部都要核对,简称加班。
“林棋。”谢清词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在桌子上放了一个精致的点心盒。
谢清词秉持着道谢绝不空手的原则,但林棋一个大家族的公子好像什么都不缺,缺的东西她大概也不是太能买的起,便去点心铺买了些红糖藕花糕,她吃过一次,感觉还不错。
“谢清,你怎么来了,都察院没有公务吗?”林棋放下笔说。
谢清词趴在桌上,懒洋洋的说:“都察院能有什么事,最多是又让我去哪个部门当个看人干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