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不断蒸腾的热气将身上的毛孔全部涨开,楚渝感觉自己脚下软绵绵如坠云端,只有拨开层层迷雾才能看到那抹将她抵在身后的人影。

    可模模糊糊的视线好像在她的眼前遮到了一层白纱,无论再怎么努力都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脑海里却将他右眼眼尾的那枚泪痣铭记于心。

    针刺感从指尖袭来,楚渝微微蹙眉忍不住嘤咛出声一把扯掉了眼前覆着的白纱。

    “怎么刚醒就乱动。”

    余漾立即将她浸透灵药的白纱重新系好,“天族发现金猊妖兽了。”

    回忆起当时的紧急情况,楚渝只记得被蓝光阻挡后金猊妖兽好像给她跪下了,可是为什么要给她跪下呢,难道是因为自己腰间那个神秘兮兮的罐子?

    对,她的罐子呢!

    见她在腰间慌乱摸索没有回答,余漾在她手臂上的穴位又扎下一根银针,嗓音沉稳了许多。

    “裴子逸说琉璃罐需要汲取日月之灵气,让我在你昏迷时摆在窗台边,等你醒了再交给你。”

    在楚渝昏迷时,他也向裴子逸特意打听过这琉璃罐的来历,但裴子逸只是神秘一笑,说了句“时机未到”就走了。虽然来历不明,但他知道这罐子并非凡物,甚至可能与当年颜泽神尊的失踪有关。

    “金猊妖兽为了守护你打死也不肯被天族带走,最后让我用了麻药才算罢休。”

    “为了守护我?”

    似乎因为楚渝太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嗓音略显几分嘶哑,如同缭绕飘渺的烟雾。耳边的声音太过安静,她甚至能听见屋外远处煮中药的沸腾音。

    “我也没想到,自从金猊兽被你解除封印后就把你当做主人了,我可听说万年前连天帝都降伏不了它呢,如今却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楚渝使劲从床上坐了起来,隔着冰凉的薄纱还让她有些不适应,隐约看到她的小腿和手臂上扎着整整齐齐的一排银针。

    “不愧是药宗天才,连针灸都这么拿手。”

    “废话,没有我你早就死了。”余漾佯装嫌弃地瞪了她一眼,将放在窗台的琉璃罐和药瓶递给她,细心叮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