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都没脸回想,只觉得回想的过程简直就像是被凌迟处死。
那天半夜,她从陈安家的客厅里醒过来,为了找水跑进陈安房间里去了,然后被陈安来了个过肩摔,陈安把她拉起来后,她昏头昏脑地就抱着陈安一通大哭。
这些都还只是丢脸而已,可是后面的事情就是羞耻了。
陈安让她回外面沙发上去,她却误以为陈安要走,抱着陈安一边嚎啕大哭,一边说“陪我一起睡……”
陈安回头过来道:“我不睡醉酒的女人。”
然后就拎着她扔到外面沙发上去了。
结果要走的时候,被沈鹤死死拽着手,说:“安哥,别走,有人要杀我!”
陈安:“……”
沈鹤那一会儿不知道着了什么魔,脑子里都是当初拿枪指着她的那变态杀人狂的脸,潜意识中陈安是保镖,他很厉害,他很可靠,便拼了命的抓住他手不让他走。
第二天陈安开车送她去见于洛洛时,沈鹤才瞥见他握方向盘的手背上紫了一块,上面还有被她指甲抠破皮的印子。
陈安当时当然是可以摆脱她的,往她脑后敲一掌,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或者把她胳膊一扭,一个女孩儿再怎么使劲儿,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当时或许是从她那样拼命抓他的行为里,感受到了她真实的恐惧,陈安没动她。
“好,我不走。躺下睡觉吧。”
不知道为什么,沈鹤直觉陈安不会骗她,慢慢放松了下来,躺回沙发,但手上仍然不肯松,还是拉着陈安的一只手。
陈安的手心里有茧子,可是就连着掌心里的茧子都让她觉得更安心,她握着陈安的手扭了几下,然后慢慢睡着了。
陈安在听到她呼吸均匀后,抽出手回到房间里去的。
结果沈鹤近凌晨时从噩梦中惊醒,想都没想,轻车熟路,直接又摸到陈安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