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回想着来晏安刚开始的反应,他起先只是问我做什么,是因为我回答了药这个字才突然对我出手,也就是说那片花圃中可能真的埋着什么跟药有关的东西。再结合他后来问我思念之人的话,极有可能那埋着的东西是已经离开来府甚至已故之人留下的。

    我在脑海中过着来府的关系网,突然想到一点,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偌大一个府邸却只见来晏安一个主子,没有妻妾,更没有长辈。如此富贵的家庭怎会连一位亲友都没上门拜访过,不免觉得奇怪。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他父母俱亡,而那片花圃就与他逝去的亲人有关,或者是用来纪念的,这也就说得通他那句“花草枯萎了他的半条命也就枯萎了”的话。

    为了引证心中猜想,第二天我叫住了聊天b较多的的秋儿,旁敲侧击的问起来。

    “没有啊,少爷老家不在京城,他族里人都在老家呢。”

    “那他没想过把父母接到京城来享福吗?”

    “乔艾,你还不知道吗?咱们少爷父亲很早就不在了,据说夫人是不喜京城吵闹,这才不愿搬来京城的。这话幸亏你是问的我,要问了他人被少爷知道,定要好生罚你的。”

    “啊?他不喜提起老爷夫人的事吗?”

    “是啊,想想也知道,老爷那么年轻就去了,任谁都不好受吧。”

    听了秋儿解释后,我推翻了之前的猜测,看样子是我想的太复杂了,或许那片花圃确实是来晏安纪念父亲的,只是他并非身世凄惨至极,至少他还有其他家人。但无论如何,得知了这是来晏安不愿触及的事,我今后还是避开为好。

    膝盖的伤好全后,我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每天不过是打扫花园的落叶,擦擦石像,给植物们浇浇水什么的,日子倒也过得安宁。可表面的平静并不能让我真正的放松,我总会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也不能一辈子在来府当个丫鬟吧。虽然来晏安向我保证不会再杀我,但我只要一天是丫鬟身份就一天没有自由,如果我能确认一个期限,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就能更好的规划未来的生活。

    所以再三考虑后,我还是决定找来晏安谈一谈,他现在不放我,多半还是对我的身份不信任,想起初见那时我还目睹了他和五皇子杀人的场景,恐怕还是担心我会说出去。但若我能说服他或者提出什么有利于他的条件,说不定可以换来一个明确的答案。

    我找到了乌蝉,刚提出想找个时间见一见来晏安,就被乌蝉告知不用等了,她将一个木盒子交给我说:“你去把这个交给少爷,他就在书房,若是有人拦你,你报自己名字就行了。”

    我有些疑惑乌蝉一个平日在前院侍候的丫鬟为什么大老远的跑到后院让我送东西,便问道:“既然我可能被拦,你为什么不去?”

    “放心吧,就是例行公事的盘问一下,不会有危险。”乌蝉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而是略微强y的握了握我的手臂,又轻轻推了推我。

    我就被这样架着推出了花园,看看手里的木盒,再看看已经走远的乌蝉,想到她似乎的确从没害过我,甚至那晚还提出要代我试酒,再加上我确实想见来晏安一面,便趁此机会去吧。

    往常前院侍候的下人都会更多一些,但今天有些奇怪,在进入书房的院子后,除了院门口站着两个明显穿戴不是来府中人的下人把守外,院内只有一个身着常服的稍显年迈的男子站着。

    “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