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大海能成为生产大队长,以及村里第一个万元户,当然不是全无脑子的人。
于是口头教育一下后,对女儿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隔天一早,连小北就从隔壁邻居家套来牛车,姐弟俩一路牵往桥头出村的路口,连小北几番哀求同行无果,只能依依不舍地再三叮嘱,“路上一定注意安全,你腿还没好透,要是那小子敢不把你送回来,我就拆了牛棚里几个老家伙,你可千万当心……”
连笑一边听他絮叨,一边乖乖仰着脑袋,任由弟弟仔细给她带上毛线帽。
路过不少乡亲都调侃他俩不像姐弟,倒像兄妹多些,甚至有些大嘴巴的婶子酸不溜秋,“哎哟,瞧这连家闺女身娇肉贵,从没下地干过一分活,这脸蛋跟小手保养得多水灵,也不知往后哪个人家娶得起咯。”
前阵子连笑摔断腿从刘家归来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几个月过去还有人嚼舌根,拿这事看连笑的笑话。
连小北没想一出门就让他姐受人挤兑,平日全家都哄着捧着的小公主遭欺负,连家小弟当场就要发作。
只是腿脚还没迈出去,却冷不防见连笑拽动牛头绳索,直直朝妇人喷了好大一口热气。
嚒~~
“哎哟喂!”巨大的牛叫声中,妇人被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连笑在一旁捂着肚子哈哈笑,明艳的眉眼在冬日里灿若光辉。
她摸着牛脑袋,嘴角还嗤着笑,语气轻快道“老黄啊老黄,你怎么能跟同类说话这么大声呢,真没礼貌。”
初时,那妇人还没听明白,但见连小北也是一脸肠子打结在憋笑,转念一想,顿时涨红了一张大饼脸,“连笑,你竟然骂我是畜生!”
“嗯?我有吗,我可不知道老黄跟谁讲话,再说了……”连笑居高临下瞅着她,眼尾下垂,嘴角的笑泛起一丝冷意,“婶子有说什么得罪我的话吗?”
不然我干嘛无缘无故骂你?
“你……”那妇人一噎,却是找不出半分反驳的话来,只能瞪了连笑一眼悻悻走开。
连小北全程围观,目瞪口呆,兴奋得对他姐竖起大拇指,结果却被一巴掌削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