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章一惊,这山上还有其他人?
厉随懒得再多言,飞身掠上山巅。
祝章松了口气,赶紧招呼家丁,七手八脚将祝燕隐扶下山,塞进马车里,片刻不停地狂奔回城了。
行至途中,身后又传来一声巨响,如山体从中炸开,比虎啸峡的怒咆更令人胆寒。此时若祝二公子愿意钻出马车回头望,便能看见群峰最高处,月光下的走石飞沙,那是任何书生文人都描述不出的惊绝场面,但可惜,在经历了人头满山飘,以及近距离观赏滴血湘君剑之后,祝燕隐已经恨不能当场痛饮十八坛孟婆汤洗脑,别说轰鸣,就算九天仙女轰仙乐,也不行。
潘仕候在方才的打斗中受了轻伤,弟子将他扶到石头上坐好,撕碎干净的里衣暂时捆扎。听到山巅传来的声音后,也大吃一惊:“厉宫主好强的内力。”
“我知道,我就知道。”潘仕候看着漫天扬尘,浑浊的眼底透出光亮,“那几十上百个武林门派,加起来也不敌他一半。”
他语调激动,又想起十几年前的事情,更是连伤痛都忘了。
……
祝燕隐一回钱庄就开始发烧,浑身像一块架在火上的炭,慌得管家也顾不上礼数,三更半夜就去客栈请神医。
江胜临匆忙裹上外袍,命药童去收拾出诊用的箱子,又问:“为何会突然高热不退?”
祝章先前已在山里向厉随保证过,要对所见所闻守口如瓶,但又不敢耽误看诊,只好过度加工了一下真相,道:“我家公子夜游虎啸峡,那里本就风寒天冷,又撞见了鬼杀人,受惊过度,所以一回家就病倒了。”
江胜临惊呆,你再说一遍,撞见了什么杀人?
祝章一脸诚恳:“我家公子胆小,也不知把什么影子看成了鬼,还请神医救命!”
胆小为什么还要夜游虎啸峡?
江胜临头疼:“走吧,先去看看。”
另一头,厉随也将潘仕候送回了天蛛堂。潘仕候的儿子名叫潘锦华,听到消息后急忙带人赶来:“爹,大哥,出了什么事?”
厉随没有理会这声“大哥”,甚至连视线都没飘一下,只问:“凤鸣山,哪座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