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一茬,越奚忽然琢磨出一丝怪异来。
裴旻现在这般权势,说不定是父皇有意为之。
裴旻那天和陈执在原来书房的对话、以及自己坠崖时察觉的蛛丝马迹,越奚忽然起了一身冷汗。
三年过去,父皇始终没有立下储君,朝臣难免会为越厉和越斐不平,储君乃国之根本,哪怕父皇对两位兄长始终心存不满,或还想多历练他们一番,都不该是这样,让太子之位空悬如此之久。
当年坠崖的背后还有遂丹人参与,如今让遂丹人忌惮的裴国公却被调回了东都,那前面镇守的又是谁?会不会也在三年前参与进了秋猎之事?
若真是这样,越奚觉得,遂丹人的手莫不是早在三年前,就已经伸进了东都内。
“闪开闪开!”
“别挡道!”
马蹄声从远处疾驰而来,越奚只感觉竹笼一晃,他没能站稳,骨碌碌倒向一边,城内纵马的队列疾驰而过,劲风掀起竹笼的围帘,他只觉得自己突然悬了空,接着便滚了几下,掉进街边小摊底。
越奚:“……”
那竹笼的杆与杆之间瞧着比自己的现在的脸还窄,越奚本以为自己若是探出脑袋去定会被卡住,没想到竟是自己虚胖,愣是被颠簸的那一下,从竹笼里掉了出来。
许是自己太小又轻,那国公府的人竟是不曾发现,竹笼里的猫已经丢了。
越奚站起来,几步跑进街角,如今得了自有,若是想要将当年是查个水落石出,他想到的最好的去处除了皇宫,便是裴旻那里。
宫墙万仞,不是他这样的小猫能跳得上去的,其他能钻的洞他又不知,若是总在宫门附近周旋,指不定会被巡逻的御林军给撵到何处,而他如今又不晓得回相府该走哪条路……
越奚看了看四周,又跑到了大街上,凭借自己为数不多的出宫经历,愣是找到了第三个去处。
只是因为上次出宫已是三年之前,东都城内虽未有大的变化,但街边店铺却换了一番,晕晕绕绕走到了暮色四合,才找到了楚泽渝开的药铺。
越奚其实并不确定楚泽渝当真在这里面,那人三年前便已经凭借太医院院首徒弟的身份,频繁进出宫里,有时当真是去太医院同师父学习药理医术,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去了静安殿同越奚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