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光斑穿过窗棂,让本就烦躁的姚正颜愈发难捱。
许是在药物的作用下,她这样将死之人竟赚得了片刻回光返照的时候,正闭目咬牙胡乱地撕扯自己的衣领。
夜听进来便看到这样的场景:往昔精致鲜活的小姑娘,如今枯槁凌乱的躺在床榻上,活像一条脱了水上岸的鱼儿,只能窒息地垂死挣扎。
他抵在门上的手颤了颤,旋即僵硬地收拢些许,又挪了挪脚下沉重的步伐。
姚正颜滚动间稍稍睁开一条眼缝,发现床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对方逆着光影,看不真切。
有了前面夜锦和姚舒云来看自己的教训,加之自己这会儿如此狼狈,她不由得下意识想起方才姚舒云对她说的话——
让她尝尝男.欢.女.爱.的滋味。
事实上,姚舒云也的确想让人进来糟蹋她,好叫夜听过来时能亲眼瞧瞧。只可惜他们来得太快。
姚正颜怕的要命,一边躁动一边抱紧自己惊恐地往后瑟缩,尖叫着:“不、不要过来……滚开、滚!”
她这一举动深深刺痛了夜听。
总是这个样子,一见他就惊惧,永远想躲着他、疏远他。
心绪稍有破绽,千生骨的毒性便蛮横地侵袭着他的理智,浑身的剧痛让他整个人都止不住地瑟瑟发颤。
他一忍再忍,最终还是膝盖一软,踉跄地跌坐在床沿边。
然而他这砰然一声降下身,倒是让姚正颜看清了他的脸。
“皇、皇上……?”
她使劲晃了晃脑袋,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勉强找回些思绪,壮着胆子仔细端详片刻,才敢确认眼前的男人,的确是那位不苟言笑、阴鸷嗜血的暴君夜听。
男人依旧不说话,面无表情地凝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