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嘛……还是有点恍惚。这种事只有等他自己想通了。”
“但是——他三餐还正常吧?”
“不用担心,我、树德、水岚轮流照顾着他。谢谢你这么关心他。”
“我——可不可以去看看他?”
“嗯……好吧,你就去看看他吧。说不定见见你他会回点神。”徐业凯说着把地址给了海律,然后开车送她回家。
第二天正是和陈家约好吃饭的日子。陈树德热情的招待着水岚和海律。开饭前,三个年轻人在小客厅闲聊,水岚提起了郁香邀请陈树德和海律与他们一起玩的事。因为东方云飞,水岚这几天和陈树德的联络较多,通常会在约会时间电话联系,郁香每每总会借机让水岚多说说这几个朋友。水岚自然就较多的谈到了陈树德,常常是五句话有三句夸,郁香便说找时间约陈树德和海律一起出来。因为单独约他们很可能会使他们觉得尴尬而拒绝,四个人的话正好。对于这一提议,陈树德答应得快,海律在肚里转了几个念头,最终还是略有迟疑的答应了。接着海律说起了东方云飞的事,认为他这样已经不只是影响了他本人也使大家一起跟着受累,不能解决问题,拖下去总不是办法。对此,陈树德和水岚都叹着气,他们很了解东方云飞,他很容易钻牛角尖。当海律提出要去探望他时,二人互望一眼,有和徐业凯一样的想法——也许海律能把他拉出泥潭。
选在一个不补习也不打工的日子,海律去东方云飞家,陈树德和徐业凯都有公务在身,不能陪她,水岚也因早和郁香有约去参加一个联谊会,因此也只能对海律说抱歉。海律只得自己按地址找去东方云飞的小别墅。
门铃响过后三分钟,海律才被主人迎进了屋。东方云飞见来客是海律时,突然回了三魂七魄,慌里慌张的把海律请进屋,一进客厅才发现自己的家乱得和狗窝也没啥两样。他几乎是不知所措的傻站在客厅里了。海律笑道:“东方哥,你坐着吧,我马上帮你打扫好。”
“不、不不!怎么能让你这个客人动手呢?你坐,我先去给你倒茶。”东方云飞几乎是狼狈不堪的跑向厨房,海律摇摇头,开始帮他收拾杂乱的客厅,大多数是速食类食品的残留物,还有空酒瓶,只吸了小半支的烟也堆满了烟灰缸。当东方云飞把茶端到客厅时,这儿已比刚才干净多了,起码能安心坐下来了。海律接过茶说了声“谢谢”,然后道:“水岚他们也没好好照顾你嘛。连饭都不会烧给你吃,尽叫外卖或者买速食了吧?”
“这样已经够了,我已经很麻烦他们了。”
“他们不会这么觉得,不过你有这个自觉很好!”海律放下茶杯,一脸严肃,道:“你最好先去洗洗脸、刮刮胡子!你刚才开门时我还以为走错人家了呢!”东方云飞脸一红,飞奔向盥洗室,于是就在他要刮胡子时,却触景生情。那剔须刀是他那位喜欢用的牌子,这须后水是分手前那位送给他的,他不禁心一酸,双手撑在洗脸盘上,想要哭了。
海律左等右等不见东方云飞回来便去盥洗室看出了什么事。这一探头让她吓了一跳:东方云飞像个孩子似的抱着一条毛巾缩坐在一角,已经哭得一塌糊涂了。海律深深吸了口气,看着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他身边,坐下,双手环抱过他的双肩,陪他一起坐在了这个盥洗室……
直到海律觉得自己的腿已经麻掉了时,她怀中传出东方云飞轻轻的一句:“对不起,小律……谢谢,我没事了……”
“你忍得太久了。”海律微笑着放开了双手。
“是啊,早点哭出来就没事了,害你陪我坐在这儿这么久,对不起!”
“没事啦,只要你想开了就好。”
“嗯,我不能说自己完想开了,但起码我现在想好好梳洗一下去公司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