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重重枷锁困住的‘派蒂医生’并没有露出任何绝望、失落或者是悲伤的情况,他反而抬起了自己的脑袋,脸色异常冷静的看着安神父,说“确实,如果只打算用这副皮囊去对付你这样的对手,倒是我自己过于天真了。”
“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吗?说实话,一想到即将看到你的真身,我这颗满载好奇的心,还稍稍有些期待了呢。”
安神父边说边后退了数步,同时大手一挥,示意所有人都跟着退后。
“嘴里说着‘期待’,身体却执行着‘小心’,人类还真是相当虚伪的生物。”
‘派蒂医生’说完这句听上去明显是在讥讽的话之后,就开始强行掰那些困住他自己的枷锁了。
虽说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让这家伙的双手,特别是手腕部分,因为和枷锁进行摩擦而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但从这家伙那一脸享受的表情上来看,他似乎并不是‘特别的介意’。
鲜红的血液,开始从他的伤口处不断地向外溢出。
对于这种‘自残’的方式,于思奇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不过,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并不会像他看到的那么简单。
果然,在血液几乎已经快要把金黄色的枷锁给浸染成艳红色的时候,‘派蒂医生’突然抖动了一下。
接着,再度从这家伙体内流出的就不再是鲜红的血液了。而是黝黑的粘稠状液体,有点像完全没有过滤掉的石油。又或者更直接一点,像于思奇不止见识过一次的‘黑泥’。
“你果然来自深渊,这么说的话,我也许该称你为‘噬脑兽’了?”
安神父用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说这话时,谢重贵追问了一句“噬脑兽怎么可能突破边境的防线,来到地面?”
“传统的方式固然不太可能。但是你别忘记了,派蒂医生可是一名技艺高超的结界师。如果他试图进行什么深渊召唤的话,不是做不到这点。”
安神父的目光还停留在继续挣扎的‘派蒂医生’身上,那些沾染上黑泥的枷锁,也开始渐渐失去了光芒。
很快,‘派蒂医生’就在黑泥的腐蚀之下,挣脱了神父的束缚,重新恢复了自由。
当然,在这一整个‘争取自由’的过程中,这家伙也失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