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九日夜。
镇江。
风很冷。
屋檐上结着厚厚的冰凌。
长长短短,像一把把晶体剔透的锥子。
前几日下了一场大雪。
长乐帮随处是一片厚厚的白。
这是一个很安静的夜。
月亮少了大半个。
狂风呼啸,像索命的女鬼,疯狂拍打着门窗。
窗外光秃秃的柳树,柳枝摇摆,像极了女人的头发。
已经是这样深的夜。
依然有一盏不灭的灯。
透过窗口的缝隙,隐约可见一间花团锦簇的房。
明明应是酣睡的时辰。
可床上的年轻人却不敢阖眼,他缩在被窝里,双眼充血地盯着门窗,焦黄的脸色,宛如油尽灯枯的老人。
他颤着声音道:“几时了?天快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