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书怔了下,而后平静地说:“没有,我哪有时间来浪费。”

    容瑜语重心长:“妈妈不是不让你谈恋爱,你现在应该以学业为重,明年去哈佛进修法学,回来去你方叔叔他们法院,你要知道妈妈都是为你好。”

    她所说的法院,是京城人民最高法院,这是容瑜对一直以来对她的期盼,希望他从政,手握权力,而不是金钱。沈遇书垂眼,目光落在桌上的心理学书上,语气冷静:“好。”

    容瑜终于满意了,和他叮嘱几句好好学习就挂了电话。

    沈遇书嘴角嘲讽地轻轻提起,最近天气转了凉,林至的爸妈轮流给他打电话记得添加衣服,他从来没有过。

    他埋头把自己沉浸在书里,将繁杂恼人的世界摒弃在外。

    晚上,十五圆月不疾不徐地挂到高空,那么的美满。孤寂的灵魂,隔着墙,共同品尝寂夜的凉。

    早在下午,颜姝就告诉阿姨晚上别来做饭,她不想吃。

    她坐到了妈妈的对面,把佛跳墙的碗拖过来,自顾自地说:“妈,你吃完了吧?剩下就是我的了。”

    中午做好的佛跳墙,浓厚的汤汁与初秋的微凉碰撞,已经变成晶莹剔透的汤冻。冷掉的海鲜肉口感着实不怎么样,像滑腻生冷的肥肉,裹着冰凉的冻滑进胃里,全身由内到外都被冻住了似的。娇生惯养的胃仍旧受不住,被她压制住了造反的呕吐欲。

    也许是中秋的月太圆,夜色正浓,还是白日里收到的那点儿烂好心,她清晰地体会到了阖家团圆里只属于她的孤独。

    门铃声陡然作响。

    颜姝过了许久,才去开门。

    门外的宋郁提着食盒,毫无被怠慢的不耐,不像学弟那样冷淡。她已经习惯,让开道让他进来:“又来了。”

    上回去他家的时候,就告诉了自己住的位置,不过澜禾这么大,他能真的找来,也挺有耐心。

    宋郁进门,下意识往餐厅望过去,说:“怕你又吃冷的,给你带了点饺子。”

    偌大的客厅里,只开了餐厅一盏小灯,灯光昏黄,显得那遗照格外阴森渗人。颜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伸手在墙壁上的开门按下,一下亮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