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得笔挺贵气,路边灯光落在身上,整个人犹如一处百年前的像——纱绸燃成灰又堆叠出人的形状。
温纵屏住呼吸。
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叶昀突然开口,“先去吃饭。”
心绪蓦然被打断,她偏头看向别处,快走两步。
将巷子都到尽头,不知过了路边几个狭窄巷口,视线终于开阔。
吃饭的地不是什么大酒楼,只是纵横的巷子里一处掩在人家里的二层小楼。
老板娘正在堂前忙活,见有人来,一脚踹上躺在椅子上打盹的男人。
一楼只摆了一方小木桌和一个小圆凳,再就是厨房男人呼噜呼噜圆溜溜的光头,热情地招待温纵几个上二楼。
二楼已经坐了几桌食客,看谈吐打扮都是本地人。
温纵和叶昀在角落坐定,男人出去一小会儿,再回来时居然拿了架小屏风,将角落与外界隔开。
小店拥挤,二楼也摆塑料箱一类的东西,几桌椅凳腿挨着腿,食客们也是摩肩接踵。
屏风一隔,倒有种偷来人间几分宁静的感觉。
马石不知去了哪。只剩温纵和叶昀面对面坐着。
叶昀拿桌上的砂壶斟茶,推到温纵身前,“小时候,这地方还是裱画店,早点铺开在它门前。裱画店和早点铺的老板是两口子,我不买东西,但挺乐意看他俩每天吵架。”
温纵静静听着,抿了口茶水,苦涩涩的,味道很直接。
她在心里猜测这件事的结果,并且用直觉选择了最圆满的那个——裱画店和早点铺的老板某天再也不吵架了,两个人把这家店改成小饭馆,齐心做生意,到了五六十岁,做不动了,就传给儿女,自己回胡同里养老。
叶昀还没讲到后续,店里的男人过来递一份菜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