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思道长复又伸手去查看了谷雨的眼睛,又仔细检查了下额上旧伤之处,道:“杨姑娘的眼睛已然无碍,如今也可以正常视物,只是若说是痊愈……倒也不算得,还需一段时间用药调理,方能复原如初。
在此期间,若是劳累,不好好将养,眼疾许会去而复反。是以姑娘说言即刻长途跋涉起程回京一事,贫道并不是十分赞成。”
谷雨如今好不容易得见光明,哪敢不遵医嘱,当即道:“多谢道长,那……我只怕要再叨扰容将军一段时间了。”
容姗瞥了一眼自家弟弟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心道这小子也是命好,老天都在帮他。
笑着豪迈的拍了拍前胸,容姗道:“好说,我这里可是一百个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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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思道长看过了病,便住到了附近的道观之中,并未在府中多留。
谷雨每日用着他开好的药,注意休息,眼睛也开始日渐好转。
这一日,谷雨在府里逛着,正好行到了兵器室,想到容姗夫妇都是武将,这内里收藏必定十分值得一看,便问得了允许后,进门开始观赏。
和前世在博物官里瞧见的几百几千年后被风土侵蚀了的样子不同,这些兵器正是它们最好的时光,上面隐隐露着寒光,看上去锋利非常。
谷雨从架子上取了一把刀下来,本想拿在手里摆弄两下,却是全没想到这东西这般沉,一个没拿住掉了下去,差点砸了脚。
“小心!”
容信刚好出现在门边,瞧见这一幕,阔步进来,蹙着英挺俊朗的眉目,将那把刀从地上捡了起来,看向她道:“你不会武,若是伤了可如何是好,还是莫要再碰这些东西了。”
阳光自他身后的门外洒了进来,将她的身子罩在他高大的影子当中,男子玉面仿若上好的白瓷,洁白无暇,细腻而透着柔和的光芒,英挺张扬的眉眼微微的蹙着,眼神中不自觉的带上些许贵族特有的矜贵和倨傲,红唇微微的抿着。
因着是在燕州,容信只作了寻常富家公子的打扮,一身海棠色的锦袍,袖口间绣着代表着祥瑞的繁复纹理,腰间玉带收紧,更显他肩宽腰细,丰神俊朗,好一个翩翩公子。
谷雨偏头看向了他,不由自主的微微愣了神。
举手投足间俱是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