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来一听,你将会计和出纳的活,都交给了陈阿姨就隐隐猜到了,只是没有证据。”童洁顿了顿:“妈妈不跟你说,一是怕你接受不了。二是,你好像不太擅长管理公司。既然如此,还不如将公司卖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和爸爸这些年积累的身家,已经够我们安度晚年。只要你不要染上恶习,养个你,甚至再养你下一代都不成问题。”
“可是……你们不觉得可惜吗?”詹千蕊咬着下唇:“洁德公司是你和爸爸好不容易才创立起来的。”
说成是——
一辈子的心血也不为过。
“我和爸爸已经老了,但是江山代有才人出。”童洁注视着宣优,嘴角带着笑意。
詹千蕊:“陈阿姨……”
她的声音卡在那,不晓得该如何说下去。
“陈阿姨之所以敢做出这样的事,无非是仗着,她是公司里的老员工。不仅权力大,而且对公司里面的事物了如指掌。更别说,因为我生病,爸爸要陪着我四处治疗。而你,很信任她,对管理没有经验。有了这些前提,她自然肆无忌惮。“
童洁镇定自若,语调没有起伏:“我们是没有多余的精力与她缠斗的,不如将公司转手,及时止损。”
“妈妈,你跟陈阿姨以前关系那么好,出了这种事,你一定很难过吧。”詹千蕊问得小声,别说是妈妈,连她自己都很难过。
“难过。”童洁诚实道:“但是,我不会让自己难过太长时间。比起沉浸在负面情绪里,我需要将问题尽快解决。”
詹千蕊嗫嚅着,一直以来她都小看妈妈了。
然后,她猛一拍脑袋:“你太聪明,太料事如神了吧。”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宣优曲起食指,指节蹭着鼻梁。
不与恶人缠斗不仅是聪明,更是一种大智若愚的处世智慧。以妈妈当时的身体状态,根本没有与陈阿姨掰扯的精力,若是被她气出事,丧了命才是不值当。
“你们放开我,我自己会走!”庄璐甩开了两个保安的手:“我是孕妇,万一我有个好歹,你们负得起责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