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船泊泊而行,路过水乡,路过荒野,船上的人都备着许多干粮。
他们都是凡人,见容珠孤身一人,不吃不喝,一整天的时间,大半都在闭着眼睛熟睡。
加上那张小脸病殃殃的苍白,看起来像是饿的虚弱至极,倒是可怜。
那船家不知是不是心中多想,他总担心容珠不小心饿死在自己船上,好心拿了两个馒头,放在仍睡得很熟的姑娘身旁的空座子上。
其中一对母女是绣娘出身,刺绣的功夫活儿在城中出了是出了名的巧。连离玄曲城有数百里的隔壁镇上有喜事,也经常提前两个月,派家丁坐船来定她们家的刺绣品。
约莫是些绣有喜字鸳鸯的被褥枕套帕子,喜庆的嫁衣和盖头之类的。
能出钱大老远特地制定这些的,定都是大户人家,手笔也阔气。
在玄曲城卖数月的荷包等小制品,也比不得这一单赚得多,所以这对母女常常坐船去隔壁镇上送货。
那年长的大娘生的一张圆圆的脸,眉慈善目,年轻时想必是个有福相的可爱姑娘。也许是容珠的年纪,瞧起来和她家女儿差不多大的模样,却不似她女儿这般有福气,看起来像是没娘亲陪伴的野丫头似的,不免心中有些怜悯之意,对她多加的注意。
这大娘在船上与女儿绣着一些荷包,准备送了这单,回家后继续用这些小玩意卖银子。忽的余光一动,转过头去看,是那小姑娘醒了。
容珠坐直身子,抬手揉了揉僵直的肩,随后将围绕身边薄薄的一层透明的防护罩给撤去了。
她此刻心中有些矛盾,断断续续这般睡了醒,醒了睡,本该恢复许多体力,可一直开着防护屏障,却又无时无刻不在耗费法力。
这种两难的境地,可真是叫容珠有些为难。
正待这时,那绣娘和善的向容珠走了过去,手里还拿着针线。
她询问一些容珠的家人问题,果然见这姑娘摇了摇头,还用略有防备的神色看自己,这神情,瞧着别提多可怜了。
这绣娘看了看容珠破兮兮的衣裙,心想‘我们母女二人虽是做工手法熟练,却还是不如人多,让她帮忙做点活,自己拿些馒头给她便是了’
于是她把这想法试探的向容珠开了口,却见这姑娘满眼稀奇的看着她手里的荷包与针线,立马答应了,还甜甜的对她展颜一笑,眼睛弯弯,煞是好看,竟比花还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