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深深体会当年情景,朝廷诸公看向他们的心情,那绝对是又怕又慌,恨不得立即散了。
无可奈何,只好下令禁军和江宁府严阵以待,人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中秋月夜,皓月当空,皇家的车队缓缓驶出宣德门,围观的人群起了骚动,你拥我赶都想尽量靠前,看一看皇家的尊仪,整个御街两侧都在沸腾,让禁军吏士好生为难。
你总不能拿大棍赶人,一味退让又让人群得寸进尺,把他们挤的队形散乱,几次差点就被冲过警戒线,却还是有很多人冲过去,抵达班直侍卫的人墙前。
赵谌站到了彩楼高台上,成千上万的百姓高呼万岁,声震夜空,纷纷想再靠前些,场面极其热切,班直侍卫也拦截不住,只能被压缩地步步后退。
尽管,场面颇为混乱,赵谌却感觉挺好,失落已久的尊严,属于他的帝王尊严,总算是找回来了,很舒畅更激动。
那些重臣对他依旧毕恭毕敬、君臣之礼毫无差池,却让他强烈地感到,那些人表面是恭敬,实际却非常疏离,存在有蔑视皇权的味道,让他体验不到天子的威仪,一切都是王秀造成的,是他解不开的心结。
这群人读的是诗书礼仪,却从骨子里不屑皇权,有了王秀的挑头,更是肆无忌惮削弱皇权,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听着声震夜空的欢呼,胸中压抑已久的感觉,又重新回来,那是君临天xià的感觉,他非常享shou的时刻。
朱琏坐在彩楼上的纱帐内,目光柔和地看着赵谌,眼看着人群不断靠近彩楼,心下暗自担忧,却不想打扰儿子。
默默地望着赵谌背影,看着他高昂的头颅,忽然间想起了王秀,想到和王秀的那次对话,感到应该是为子保留一些权力,无论王秀反对与否,她都要维护她儿子最后的尊严。
至于保留什么,怎样去争取,她却没有个章程。
“娘娘,该让官家回来了,台子上风大。”韩氏坐在朱琏的身侧,非常担心赵谌站在楼边,场面又这么混乱,想想神臂弓就有些发憷,更何况中秋的天也凉了。
“罢了,官家许久没有畅快了,由他去吧!”朱琏固然担忧,却不想坏了儿子心情。
韩氏欲言又止,当此中秋佳节,她是不能说扫兴话的,只能随官家心意了。
且不说赵谌的畅快,却说皇城司翻了天,怎么回事?一名皇城司使臣发现,自己的同僚失踪了,急匆匆地去寻找,却见一个阴暗的巷子角落里,发现同僚的尸体。
此人是被拧断脖颈而亡的,腰牌和公服不翼而飞,皇城司几位大佬吓的面如土色,立即向欧阳澈禀报,刘豫也面如土色,这老儒相当没有主张,立马地慌的乱了手脚,就要第一时间向彩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