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摸了半柱香的时间,白敛尘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趴在泽方的怀里，睡得很香。
泽方从白敛尘的脑袋,顺着后脊梁骨摸下去，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白敛尘故意的,每次喝醉了，找的人都是他。
明明那个房间里的人好几个,白敛尘就是能准确无误地拉住他。
泽方眼里的光黯了黯,窗外的风吹了进来，绕着桌上的烛台,火光忽明忽暗。他收回了手，把白敛尘从自己身上放下去,转身下床走到窗边停住。
天空是深紫色的，星星散落在各处。
他的耳边又响起了那道温柔的声音，“既是母亲遗物，就这么放在他身上不管？”
当然不能不管。
他想了想，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拿回来？”
折扇在那人的手里转了一圈,然后停住,笑了笑，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道：“要么和他过一辈子，要么就……杀了他。”
“可你要想清楚了,第一个选项也不仅是过一辈子那么简单,你身上存在的问题，永远不会根除，要一辈子靠着他的血来镇压。”
“至于第二个，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后果是什么。”
泽方抬眸，“如果是别人杀了他呢？”
对方点了点头，似乎是也想到了这一点，“那对于你而言，是最优的选择。”
……
白敛尘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疼得不得了，刚坐起身，一碗解酒汤就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下意识地接过，一饮而尽，把碗归还到泽方手里的时候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自己喝了个大醉的事，不免得有些心虚。
但他好歹是泽方的师父，怕徒弟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