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尧倏忽想起她凌晨打过去的电话,问她,“给我打电话那会儿?”
“嗯。”
“打电话干嘛?”
沈林欢不说话,突然卡壳。
“怕我在外面过夜?”陆尧兀自猜测着,脑补她担心他到半夜睡不着,皱着眉坐在露台上打电话的样子,像个担心丈夫的妻子,说不定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嚷着回来不让他进门。
他心里得到极大的满足,可又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估计也就是睡不着,然后忽然想起来他还没回来,随手拨了电话,礼貌关心一下。
他在心底轻啧了一声,没想到他有一天竟会卑微得靠这点儿脑补来获得满足感,怕她反驳,毁了自己的臆想,于是不等她说话,兀自又说:“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会做到。”
婚内不做违反法律和道义的事。
沈林欢听他这样说,觉得心下一块儿石头落了地。即便地位如此不对等,她还是希望能保住基本的体面。
“嗯。”她点头。
护士来给她做肌注,肌肉注射,退烧针,一般是要打在屁股上的,护士温柔说:“陆太太您侧着躺,衣服稍稍褪下来点。”
陆尧就坐在床边,静静看她。
沈林欢回视他,他也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护士捧着托盘还在等着,沈林欢心想,算了。
她照做了。
护士熟练地消毒,她皮肤极白,滑腻温软,护士呼吸都轻了,生怕把这美人扎疼了。
陆尧瞧着,轻啧一声,微微瞥过目光,暗自唾自己:你他么又不是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