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乔忽然后悔,她不该说那么多,更不该逗他,伸手替他展平皱褶的眉心,江慕乔叹道,“这一世怎么行?云铮,若是可以,我想生生世世跟你在一起。从前的地方,大约只是个梦,我从没想着回去,也回不去了。”
楚云铮心中的大石头骤然落地,情动之下,忍不住把人抱在了怀里。
大齐民风不算保守,女人也可抛头露面,可如此光天化日两人却如此亲密,正好引来几个路过学子们的注意。
其中一个愈发义愤填膺,“成何体统!果然是女人出面开设的学社,像什么样子!堂堂学社里竟然有女人的茅房!男人为天,女人为地,区区女人如何能跟我们男人相提并论?皇后娘娘难不成还想把女人也招进学社里?”
声音不小,楚云铮稍稍抬眸,脸色冷了下来。
江慕乔脸色微红,拽着他的袖子轻轻摇头,“算了,不与小人论短长,随便他去说吧。”
可她话音刚落,那人便又怒道,“皇后娘娘牝鸡司晨!学社里的女人也都不知检点,朗朗白日和男人如此苟且,像什么样子?”
“这学社,我看不上也罢!坏了圣人规矩,辱没先人传统,丢人至极!”
江慕乔的脸色唰的沉了下来。
本想不跟这年轻气盛的学子一般计较,可他都来了学社,却还口口声声挑三拣四甚至胡说八道,如何能忍?
她抬步欲走过去,楚云铮则看着此人冲她微微摇头,“烂泥堆里还能拱进去几只臭虫,不急,看看有没有人在说什么。”
江慕乔深吸口气,“我要开除他们,日后学社也永不许录用这类人!”
勉强压下怒火接着看。
那人声音响亮、满脸愤慨,口口声声什么圣人先祖的,果然引来了几人附和,“刘福兄说的对,咱们闻名而来是读书的,不是吃喝享用的。照我看来,这学社就该简朴一些。皇后娘娘是个女人,自己贪图享乐也就罢了,还把天下学子都想成了好逸恶劳之人,实在是荒谬至极!”
“不错不错!圣人云,勤生奋,懒生惰,学社建的这般豪华,实在是违背圣人祖训。你们听说了没有,这学社还是皇后娘娘筹款募捐而建的,这不是糟蹋银子么?”
还有人酸溜溜,“你们看刚刚夫子的居所还有斋院了没有?夫子的居所们虽然跟咱们的同样大,可每间的旁边都建的有梳洗的地方,都不用出门!并且我听说,是一个夫子一间,这也太舒坦了些。那些夫子们也不过是落第之人,如何配得上那么好的待遇?今年我是没赶上,否则也能定能在殿试上拔得头筹!”
江慕乔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