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湉眼泪一颗颗滴落,“其实,我真的很怀疑我是不是我妈亲生的。我中考前一年,我小姨也是生病住院,我妈可以跑去照顾我小姨一年,连我中考都没回来,前年外婆去世,我妈也是把我丢下了一年,好像我就是个包袱,随时就可以丢下,无所谓。要不是我去做过亲子鉴定,我真以为自己是捡来的了。”
谢欢没料到汪湉经历这么多,亲子关系已经差到让她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去做亲子鉴定的地步,可想而知这家的亲子关系有多差。
谢欢,“和爸妈谈过吗?”
汪湉扯了一抹苦笑,“谈什么?谈他们总是把我丢下?我也说过,我妈说我狭隘,胡乱计较,我好好的,跟一个病人一个去世的人计较,跟我爸说,我爸会说他是为了这个家,为了理想,他要做揭露社会阴暗面的英雄……相对他们而言,我就是个多余的,反正丢了钱给我就行了。”
谢欢蹙眉,“那爸妈的关系应该也不是很好吧。”
“应该吧。”汪湉道:“他们俩很少一块回家,经常今天我妈在家休息,明天我爸回来,都是错开的,都不在一块住的夫妻,关系肯定算不上融洽吧。”
谢欢,“那问过爸妈吗?”
汪湉,“问过,我直接问他们是不是想离婚,是不是不想一起过了,他们却说是我胡思乱想,没有离婚的打算。”
谢欢挑眉,“爸妈这样的关系,可不像是要白首终老的人,抽个空仔细问问吧。这是的家事,按理来说我不应该多问的,但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汪湉情绪随时会崩溃,会抑郁。
那样的家庭,就不适合生活。
汪湉懂谢欢的意思,刚止住片刻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旋即趴在桌上,双肩不规律的颤动起来,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谢欢只能捏了捏她的肩膀,让她哭一会儿也好,哭出来反倒会放松一点。
面馆的老板,看到两个小丫头过来吃饭,接了个电话还哭了,就知道是跟家里人闹矛盾了,也没有让人上来打扰,这时候面馆里人也不多了,仿佛留了个空间让汪湉哭过瘾。
汪湉哭了好一会儿,哭得嗓子都哑了,似乎才反应过来这是在人家店铺里,终于抽搭搭地抬起头,不哭了。
谢欢抽了张纸巾递过去。
汪湉红肿着双眼接过来,看了眼时不时看过来的老板,正好目光撞了个正着,嗖地一下收回目光,委屈巴巴:“怎么都没提醒我,在这哭……好丢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