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沉默。
“三千,谢谢你没因为这个真相讨厌我,”林夫人恢复了平日的安静从容,“我也很庆幸选择了你。”
这一晚林夫人和林三千说了很多话,在她的记忆里,自己从没和这个孩子好好沟通过,虽然现在再说弥补什么已经晚了,但她确实能从自己的坦白、林三千对她坦白给予的回应中,获得些微安慰。
其实林三千想问一句,如果他真的像福利院所说的那样,遗传了母亲的疯病,在这个林家会被如何对待。
但他到底没有开口,毕竟有些疑问适合烂在自己肚子里。
说出来只会让人困扰。
这天夜晚,林三千回到少年时期一直住着的睡房,管家已经为他仔细打扫过,十分干净。
因为小时候心理治疗的缘故,这间房里没有任何镜面,连窗玻璃都是磨砂质地的,即使站在窗边凑近了看,也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轮廓。
洗完澡后,林三千服下双倍剂量的助眠药躺在床上,不多久天花板就开始转动。
窗外淅淅沥沥的声响不断,兴许是下雨了,他闭上眼睛,感觉身体变得混沌而轻,像一片泡沫漂浮在被雨点击碎的水面上。
很快,他沉入睡眠,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时天很晴朗,昨晚的雨水也被彻底蒸发了,空气干爽舒适。
林三千预约了心理咨询,早九点他已经抵达诊所。
短暂的对谈彼此放松后,咨询师试图进入治疗状态。
“可以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吗?”
咨询师是个年轻的女性,她的目光柔和且坚定,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病患会毫无保留的信任对方。
林三千喉头滑了滑,可在「蓝」这个音节发出之前,他又将嘴抿成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