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陈明洛查了田耀福的本人情况之后,就发现他并没有这么大的能力,也没有这么大的魄力,那么究竟是什么人在幕后主持了这一切,造就了一家三年上市的民营企业的辉煌呢?这一点令人感到非常关切。
“从这些情况可以推断,田耀福的背后另有公司的真正老板,他不过是一个影子老板而已,这家公司的实际资产,很有可能是别人的,他就是一个代为持有而已。”陈明洛对芦琪说道,“这样,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的儿子才十七岁,还在上高中,就已经出现在公司股东的名单之内了,这部分股份,才有可能是田耀福的真正持股,或者他本人手中也有少量的公司股份,但是绝对不会很多。”
“按照你的推论,田耀福只是一个假的亿万富翁?真正的公司老板另有其人?”陈明洛的话,还是让芦琪引发了很多联想的,只是心理上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种推断。
而且,陈明洛的这种推断,似乎跟田耀福为什么自杀也没有直接的关系吧?
“这之间当然是有关系了——”陈明洛笑了一下,见芦琪不明白其中的联系,就对她解释道,“举个例子,假如我的身份比较敏感,不适合从事商业活动,但是我在某些方面具有很强的实力,比方说可以左右公司上市,这样的话,我花三年的时间来布局,推出一个代理人来创建一个公司,通过数据造假来推动它逐渐上市,然后在市场上融资,达到一夜暴富的目的,之后再通过其他的手段,从代理人手中拿回属于我自己的那些股份,这样的话,不久成功地构造出一个曲线圈钱的成功典范吗?”
“居然可以这样来操作吗?”芦琪听了之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存在。
“当然可以这么做——”陈明洛犹豫了一下之后,对她说道,“事实上,国内这些上市公司中,尤其是为数不多的民营上市公司中,浮在前台的那些老板们,并没有几个是真正意义上的富豪,他们的持股都是有猫腻的,背后的利益分配往往会牵扯到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可是这样的话,田耀福自杀对于他自己有什么好处呢?”芦琪表示不解。
尽管陈明洛已经将代持股票这种可能性给她做了详细的说明,但是芦琪还是觉得这事儿有点儿蹊跷,田耀福死得很古怪,就算是代持股票,自己也是有好处的,干嘛非要自杀呢,自杀了的话,可就一点儿好处也没有了。
“究竟是什么事情促使田耀福下定决心自杀,我们自然是不清楚的,但是这种动机是存在的——”陈明洛分析道,“如果田耀福不死,那么他的账面收益肯定会通过某种私下的协议进行瓜分的,但是他如今一死,正所谓人死账消,原先他跟某些人所达成的协议自然就烟消云散。从司法遗产继承角度看,他的股权将自然转到其儿子和家人名下,如此,既保全了合法财产,又对家人有了交代,让实际控制者的一番计划成了泡影。”
“听你这么一说,感觉倒是很有可能的——”芦琪听了之后,觉得似乎有点儿意思,但是她又产生了一个问题,“可是董事长一死,公司怎么办呢?如果公司垮了,那么田耀福的家人和儿子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呀?”
陈明洛点头回答道,“所以还有一个问题呀,田耀福之持有百分之三十七的股权,其他的股权是在别人手中的,这些人不会放任财富化为泡影的,否则就真的是白忙活了三年了,这些事情他们自然会处理好的,只是田耀福的那些股份,就不在他们的控制之中了。”
接着陈明洛又说了一句道,“其实,查一查田耀福的儿子在哪里,就可以明白了,我猜他现在肯定不在国内。”
他所说的也是根据推断,假如他的推断成立,那么田耀福的儿子是直接受益人,对方的势力如果真的很大的话,肯定不会放任此时按照田耀福的设想发展下去的,必然会对田耀福的儿子进行倾轧威胁,那么田耀福的死就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了。
所以,陈明洛可以断定,此时田耀福的儿子,合法的继承人一定不在国内,只有在国外,某些人的权势才能够变得毫无意义。
至于股权交接什么的,自然只委托律师就可以来操办了。
芦琪听了陈明洛的分析之后,将车停在了路旁,然后摸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过了一阵子,对方就把消息反馈回来了,芦琪听了之后,表情非常怪异,对陈明洛说道,“让你说中了,田耀福的儿子,在一个月之前才出国,办了留学,现在人在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