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站在离李医师的屋门前,有点忐忑。
司滟今日遛了她半天,才终于告诉她说,李医师这儿缺个帮手,她若是实在想找事情做,就来这儿碰碰运气。
据司滟说,这李医师虽然脾性奇怪了点,却并不是油盐不进,这么大个寨子,就他一个郎中,那些土匪们时常外出,受个伤什么的又是常事,他连打盹的功夫都得节省着,有怨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她耐着性子求一求,总能留下的。
冉秋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没有人应,冉秋又敲了好几遍,本以为屋里没人,想要离去,那门却“嘭”的一声打开了。
她吃了一惊,随后就看到屋中站着个黑瘦的中年男子,正怒气沉沉地看着她。
这一定就是李医师了。
冉秋立即正色,诚恳道:“李医师,前两日我生了重病,承蒙您施援手,才能恢复得这么快。小人无以为报,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就让我在这里帮您打杂吧!”
她一口气说完,看李医师依旧黑着脸,不由紧张起来,生怕自己的措辞有问题。
她说话向来细声慢气的,如今不仅要扮的不仅是男子,还是个逃难而来的穷苦孩子,整个人说话的腔调跨了一个大幅度,她在来时反复练了许多遍,嘴巴都是僵硬的,才能使得这话出口就来。
李医师听了,却皱了皱眉,没好气道,“我不需要,你赶紧回吧。”说着就要关门。
“哎——”冉秋连忙扶住了门,急着叫道,“李医师,我是诚心来帮忙的,什么苦我都能吃,有什么闲杂的活儿交给我就是,我绝不喊一句累!况且我年龄小,在这寨子里也做不了什么,您不需要我,我也做不了什么,与其在这寨子里吃白饭,还不如出点力气,也算是为寨子里的兄弟们造福,对不对?!”
她说这话的时候,将嗓子放粗,还要大声吼出来,冉秋说完,脸都要麻了。
李医师脸色不大好看,冉秋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唯恐他赶自己走。
终于,李医师扫了她几眼,鼻孔里哼了一声,阴着张脸道,“别以为在我这儿能偷闲!”
冉秋一听便知有戏了,连连保证不会,心叹,司滟说的果然没错,这李医师最大的毛病就是看不得自己忙着,而别人在那清闲。不过他整日忙着给人治病,这些土匪却要么出去制造一身伤,要么在这寨子里喝酒打牌,他心里能不憋气就怪了。
想什么来什么,李医师见冉秋在屋子里站着,立刻就不满了,吩咐她道:“去把竹筛里的药材拿出去晒晒,然后小火熬一个时辰,别偷懒!”